第34章(第2/2頁)

陳遇直接坐起來:“我去收拾行李。”

他起身,先是進浴室,換好衣服出來才開始收拾。就住了一晚,其實也不用怎麽整理,就是幾身衣服,洗漱用品一會兒還要用,沒法收。

陳遇打開箱子蹲在地上,側對著孟廷川,衣服下擺收在腰間勒出清瘦的線條——孟廷川剛剛用手丈量過的。

孟廷川的視線上移,落在陳遇頸側,陳老板皮膚很白,鎖骨上方淡淡的紅痕有些突兀——昨晚他留下的。

孟律師的視線坦蕩到有些放肆,陳遇低著頭收拾東西,毫無所覺。

又說了幾句午飯的事,孟廷川掛了電話,喊他:“阿遇。”

“嗯?”陳遇沒有擡頭。

“剛剛想說什麽?”

“剛剛、”陳遇動作頓了頓,繼續收拾,“沒什麽。”

這種事,當時說也就算了,過了那個時候再提,有點怪。

*

中午的聚餐定在山下的一家農家樂裏,在山頂看日出的人基本看完就乘纜車下去了,在酒店的反而都晚,臨近中午才到。

陳遇和孟廷川徒步下山,到得最遲,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將近一個小時,孟par被大家起哄勸了不少酒,陳遇試圖擋兩杯,沒想到律所的人比酒吧的還難纏,陳老板一通操作把自己也帶進去了。

他酒量不如孟廷川,喝的又是農家樂的自釀,入口酸酸甜甜,其實度數一點都不低,三杯下去就上臉,面頰紅撲撲的,反應也慢下來。

眾人傻眼了,陳老板和孟par結婚之後,律所裏的人對他總有幾分好奇,時間久了。除了那些陳遇自己不太提及的過往,陳老板的經歷就被他們摸得差不多了。比如他在開咖啡店之前還開過酒吧,從前是調酒師。

孟廷川的酒量好,作為他對象,還是個調酒師,那酒量肯定更加不俗,萬萬沒想到三杯就倒。

他們也不是有意要灌人,這下鬧的,忙都把酒收起來了,劉律說:“下午還坐車呢,都別喝了啊。”

他問孟廷川:“沒事吧?”

孟廷川搖頭,攬著陳遇問他:“還好嗎?”

“還好。”

劉律看他不像太好,提議:“我們還要再住一晚,明天乘觀光船走水路回去,讓項宏送你們吧?”

律所的車,確實比包車更舒適,孟廷川應下。

陳遇說還好的時候其實真的還好,並不難受。但是這酒不光上頭快,後勁兒也不小,吃完飯他已經腳下發飄了。

孟廷川扶他在駕駛座後面坐好,又給他系上安全帶,陳遇乖乖地任他擺布。孟廷川捏捏他的耳垂,失笑:“你這個酒量,還要給我擋酒。”

陳遇酒量不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喝,他認識的酒多,什麽瓶子能喝多少心裏都有數,一向都很注意,最多喝到微醺,像今天這樣有些難受是很少有的。

他暈乎乎地抓住孟廷川的手,他此刻體溫很高,孟律師身上涼涼的,抓在手裏很舒服,陳遇側過腦袋貼了貼,還不忘解釋:“我不要徒步,就不會遲到了。”

“不怪你,我早該發現你恐高乘不了纜車的。”今天早上時間有些來不及,孟廷川就提議要乘纜車,到了上車點才發現陳遇似乎恐高。

孟廷川沒有抽手,還替他涼了涼另一側臉頰,“而且,歸根結底是因為早上起晚了。”

至於為什麽起晚了,這肯定不是一個人的責任。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喝。” 陳遇仰頭靠在車椅上,閉著眼呢喃,“不能讓你吃虧。”

“所以就要跟我一起吃虧?”

但是陳遇已經完全進入思維閉環模式,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回去我也要幫你。”

孟廷川這才理解他的意思,原來不是說不能在外人面前吃虧,而是在說兩個人之間的事,在說禮尚往來,哭笑不得。

“那我等著。”

陳遇又好像能聽懂他的話了,重復:“那你等著。”

項宏還在遠處抽煙,孟廷川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低頭親了親他:“你不用急著給我回報,更不用擔心我吃虧。”

陳遇茫然地擡頭,他的眼神迷蒙柔軟,很讓人心動,讓壞人心動。

孟律師就心動了,正了正衣領,耐心解釋:“阿遇,你要知道。

他的手指滑過陳遇的眉眼,落在嘴唇上,按了一下,“我在你身上投入的,將來都會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