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整個周末,陳遇基本都耗在花園裏了,這實在是個大工程,拌土換土有孟律師一塊兒,後面陳遇就沒再要他插手了。

他把之前自己買的菜種子,按照說明該泡的泡好,該種的種上,孟律師說要種百合,陳遇打電話問了隔壁花店的老板,她說有,但陳遇沒在店裏見過。

老板說:“我有花房啊,不光百合,球種的還有郁金香、晚香玉、馬蹄蓮,你要想種玫瑰,我那兒也有樁。”

“不種玫瑰。”陳遇想了想,“百合這些可以種在一個箱子裏嗎?”

“不行,百合跟郁金香的休眠期就不一樣,最好還是分開,植物都有自己的生長習性,耐旱的耐旱,喜水的喜水,不過能開花的除了蘭花大多都喜歡陽光,放在院子裏養是不錯的。”

陳遇算了算種植箱的數量:“那就一種一箱。”

“箱子的尺寸呢?”

“稍等,我看看。”工具箱裏就有卷尺,陳遇量了給她報,“長八十,寬四十。”

“好,還有別的嗎?”

“先這些吧。”

“行,那是我拿店裏你來取,還是你直接到花房看看?”

照陳老板的性子,那當然是怎麽方便怎麽來,但是花老板說:“我花房裏好東西多呢,你要自己過去看看,我還能給你搭點兒別的。”

陳遇不是很感興趣,她又說:“哎,我給你說實話吧,花房是我爸爸在打理,這兩天我媽住院了,他去照顧,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你自己到花房挖還快點兒。”

她都那麽說了,好歹也是多年的鄰居,陳遇說:“那我自己去看看吧。”

掛了電話,陳遇把院子收拾清掃了一遍,上樓洗澡換了身衣服才去書房,書房門虛掩著。

他問過孟廷川為什麽總是不關門,孟律師說:“希望你可以隨時進來。”

陳遇就沒敲門,輕輕推開門走進去。

孟律師在打電話,他說的是英文,陳遇當年學英語的時候基本就是啞巴英語,看得懂的未必聽得懂,到如今還能靠聽辨認的更是寥寥無幾,只斷斷續續聽出來,什麽我今天明天的。

不過孟律師說英語的時候,聲音很特別,陳老板不懂什麽腔調,只是覺得有種沉靜、克制感,他的表情也是嚴肅的,但是看向陳遇的時候笑了一下。

陳遇忍不住向他走過去,孟律師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拉著陳遇坐下,在他腿上。

他的手按在陳遇腰間,電話還沒有掛,陳遇能聽見電話那頭的老外嘰嘰呱呱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孟律師偶爾應兩句。

這樣坐著有點累,陳遇漸漸垮了腰,放松下來,靠在孟律師的臂彎裏,以仰視的角度看他,看著他說了一個問句。然後在對面長達半分鐘的回答間低頭碰了碰他。

陳遇整個人都繃直了,睜大眼看著他,有種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親密的錯覺。他想要起來,但是被腰間的手緊緊箍住,他甚至不敢呼吸,更不敢大動,只好罷休,那麽僵僵地在他懷裏坐著。

孟廷川嘴角翹起,無聲地喊他:“阿遇。”

陳遇想起了那天他在花園裏說的話:阿遇,你這樣純情,我會忍不住想要欺負你。

他確實欺負了。

腰際的手挑開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然後向上遊走,陳遇無暇再關注他們的對話,漸漸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忽然猛地顫了一下,像是離了水的魚,在案板上甩尾蹦跶。

他按住孟廷川的手,一手撐在桌面,雙腳踩在地上。無論如何也要起來,孟廷川卻掛了電話,手機扔在桌面往前滑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孟律師也站起來,再坐下,陳遇不知道怎麽又到他腿上去了,這次是面對面的,跨坐。

這個姿勢就更難受了,除了孟律師的腿,陳遇找不到別的支撐點,手也只能抓住他的衣襟,孟律師吻得很兇,手上也重,陳遇有一點疼,推了他一下,孟廷川停下來,額頭抵著他,低低的喊:“阿遇。”

“嗯……”

孟廷川牽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幫我。”

陳遇沒反應過來,孟廷川引著他向下,又說了一遍:“幫我。”

書房裏的燈光專門設計過,模擬的自然光。既不昏暗也不刺眼,就是像晴朗的白天自然散射入室內的光線。

白天……

陳遇擡頭看他,看他的表情,看他眼底的自己,鬼使神差地按下皮帶扣,他聽到哢噠一聲輕響,還有孟律師的輕笑,接著是拉鏈摩擦的聲音。

陳遇自己穿了休閑褲,棉繩解起來比皮帶更容易。孟律師不像他猶猶豫豫的,直接上手,陳遇呼吸窒了一瞬,被他帶著也覆手上去,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衣擺被高高掀起,孟律師的襯衣解了大半扣子,帶著體溫的液體打在他的腹肌上,陳遇有些失神,過一會兒他也沾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