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回(第2/3頁)

倒也不僅限於長安一地。

只是現在在長安似乎都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

“難不成要張貼告示,誰若想和離到長公主府不成?”沈熙君嘟囔著,這年頭好事也這麽難做呢。

秦硯忽然坐直,眼睛中亮了亮,“衙門!”

沈熙君也立刻明白了過來,沖秦硯笑道:“若是想和離,鐵了心要和離還有困難的一定會去衙門!”

“啊……不過今日衙門好似並不受理姻親之事。”沈熙君忽然想起,又興致懨懨,竟然還要再等兩日。

長安事雜,京兆尹下屬宗祠衙每七日才出三天公差,還是要由府中人員輪轉。

恐怕京兆府想來宗祠之事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麽差別。

“那便改日,先把賬目理清。”秦硯笑笑,這也不是急就能成事的。

還在初期,戶部已經把這筆錢款的具體用途拿了出來,果然得錢的事就是積極。

甚至分為了短期和長期運作,短期盈利快一些,長期回款慢但盈余會多。

是個靠譜的去處。

茶坊倒是清凈的地方,聽著堂下琴師撫琴,清香陣陣入窗,也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秦硯憑窗向下望去,撫琴之人身後懸著幾個長琴,皆是名琴制式,價值不菲。

不愧是能讓沈熙君常來的地方,聽說此前也是高門貴府的小姐們最熱衷之地。

“那都是我那敗家七哥存在這的。”沈熙君見秦硯盯著不放,幽幽說道:“說什麽琴要有人用才是真正的愛琴。”

秦硯笑笑,沈熙君向來與沈旭看不對眼,似乎從小打到大。

突然,一樓堂中湧入了不少姑娘,紛紛落坐,不少交頭接耳,一時間引起不小的躁動。

秦硯略微有些驚奇,沈熙君也是不解,細細聽了聽才明白,“啊……聽說沈旭近來就要回長安了,許是因為這個吧。”

她這個倒黴七哥一副招花引蝶的模樣,向來受京中女子追捧。

雖是同母所出,但倒黴沈旭跟她皇兄一點也不一樣,一個寡淡少言,一個風流不羈。

這說出去是兄弟誰信啊!

沈熙君忍不住白眼著,想來都是聽聞沈旭要回長安,這幫貴女按捺不住都來蹲守他了吧。

秦硯看了看這盛狀不禁咂舌,屬實是不解。

這沈旭……應當是她在皇室姻親中最討厭的,還不是跟他親哥一種令人討厭的樣子。

不過她這都和離了,除了宮宴以外倒也見不到這前小叔子,秦硯只當是事不關己。

窗外絲竹入耳,即便嘈雜也擋不住琴音繞梁,琴師撫至下一曲目,首音才出秦硯便滯住了。

《千山念》

她來到長安以後,唯一習得的曲子。

一時間琴音墜入思緒,但幾句過後秦硯竟輕笑了起來,她竟然追著那琴音想要聽見當初自己撫出的弦音。

只是無人能彈出一模一樣的曲子,這弦音不似她的……也不似沈曠的。

沈熙君見秦硯聽得認真想起了一些往事,說道:“好像自從父皇壽辰宴那次以後,再也沒聽姐姐撫琴了?”

秦硯沒想沈熙君竟然還記得,笑道:“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本就不善琴藝。”

這是她唯一學會的曲子,也是她在先皇壽辰之上演奏過的。

這曲子本就不難,難在心境。

秦硯在那之後也曾嘗試過,再也不能撫出那日的琴音,許是不能再現那日心境,所以那弦音也聽著竟是有些令人心生煩躁。

此後也是沒什麽必要,沈曠也不是有那閑情雅致的人,又彈給誰聽呢。

秦硯想來又是心中發堵,那時猜不透沈曠的意思,此時也看不透。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女子哄笑的聲音,秦硯與沈熙君好奇便探頭看出去。

原是進來了一行男子,其中一位到了一樓邊角的那桌與穿著粉裙的姑娘打了招呼。

正巧就在秦硯窗下,同桌的姑娘們起哄著“去呀去呀”、“她最喜歡遊湖了”,哄著姑娘跟那公子走出了門。

姑娘羞得滿臉通紅,求著讓她們小些聲音,還惱著嘴裏嘟嘟囔囔地說:“不是說明日嗎”,但也還是跟男子出了門。

一派年少的氣息,春心萌動應當就是這樣。

秦硯倒是有些羨慕,年少時的心動最為單純,不像她現在已然沒那種心動的感覺,不論何時都想得很多。

不知怎的,秦硯驀得想起沈曠。

那說是三日還真是守約,恐怕今日也是見不到。

秦硯立刻又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怎麽像盼著見他一樣。

沈熙君看著神情莫測的姐妹,更是揣測不到其中的含義。

只是此時堂間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地令二樓都呼吸一滯。

沈熙君看向那源頭瞬時明白了,哦,是她哥。

坐著的多為貴女,就算登基以後未見天顏,那做肅王時還是在宮宴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