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回(第2/3頁)
但不過這人若是說正常……
還是有些牽強。
秦硯起初也覺得怪異,甚至代人寫過那麽多表明心意的情書之後,輪到自己寫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琢磨。
沒有繁多的話語點綴,也沒有露骨的情話。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若非心悅,何必與無關的人說這麽多?”
她與信件中的人談天說地,看起來十分契合。
但最初的萌動蓋過了一切瑕疵,她忘卻了廣暉隱藏的身份,也忽略了一切她本應該察覺的蛛絲馬跡。
直到她發現廣暉利用她的信件來傳信,才明白這一切。
她堅信世上那麽多人總會有與她完美契合的人,認同她的所想所念,甚至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與她無話不談。
但終究是空想。
“沒有人會完美符合你預想,只有為愛的妥協和退讓,變成你最愛的模樣。”秦冶看了些別國話本,得出了一些酸味的感慨。
只是秦硯在等待中丟失了她應該得到的解釋。
終究她忍受不了欺瞞,不想再等待,她也踏上了去往長安的路。
能被稱之為情書的東西被她封存在了秦關,本以為會是她收到的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
但沒想到今日在廣華殿收到了——出自沈曠之手的情書。
她手中那封繁復的情書,她讀出來的部分還都是含蓄一些的,甚至有更為放縱的話她沒好意思讀出來。
沈曠淡然的說出一些驚人的話,她早已習慣,但寫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那古板的情詩之間,填進去放縱本欲的描述,就像那纏綿之間的低吟淺唱,讓人面紅耳赤。
邀請著人前來蕩送欲念,卻又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恨不得昭告天下。
這可是皇帝的信件,成何體統!
不過秦硯更為在意的是沈曠的那句話。
“若不是心悅,何必與無關的人說這麽多?”沈曠淡然的重復著秦硯曾經在信件之中與他說過的話。
只是聽在秦硯耳中,這是只是第二次偶然。
留在秦關的事情本應該就封存在記憶之中,但最近總是想起,就是因為這一次一次的偶然。
但沈曠又不可能是那個人,她眼中的字跡與記憶中更是對不上半分。
但這又總困擾著她。
不過她非常一定以及十分確信這一點,而且就算沈曠是,他沒有道理要瞞她三年。
那這信又是作何,在去青州之前更進一步?
沈曠繼續說道:“面對心悅之人應當有說不盡的話,也許這些只是些淺表心意,往後……”
淺表心意,還有往後……?!
秦硯盯著手中厚厚一疊應當納入西盉限制流通書籍的信件,不禁產生了懷疑。
到底是誰給了沈曠這種錯覺。
沈曠垂眸沉思片刻,“這是一位故人教給我的。”
他想,秦硯聰慧,應當能夠猜得出。
攥著情書的姑娘眼中不斷顫動,像是在理解著這一切。
沈曠覺得自己也許鋪墊的還算順暢,抿了抿嘴唇,“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其實我們……”
他覺得這應當是最好的時機。
首先,他們墜入愛河,就如那信件中寫得那般火熱。
其次,因為那封集西盉最高文學素養之大成的情書似乎已經讓秦硯無比感動。
也許他可以試著說一說之前的事。
不過……
“我知道了。”秦硯打斷他,圓潤的眼睛瞪著他,“您是覺得已經進展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秦硯瞟了一眼那封情書,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
沈曠突然被打斷,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只是覺得這語氣蘊藏著無限殺機,恐怕答錯了可能就是萬劫不復,還好他未能與秦硯談論之前的問題,若是此時說更是會惹她生氣。
但他還沒意識到這也不是一個需要他回答的問題。
“是了,確實你我比起之前緩和了些許,但也不代表……不代表……”秦硯一時氣結。
不代表像是這信中所說的令人寒毛戰栗的相愛!
沈曠雖然知道自己可能產生了一些誤解,但是他回想起他收到的信件,怎麽都想不出另一種可能。
“你也說過如此的話語,我不知道還有何種理解的方法。”沈曠直言。
“怎麽理解也理解不到這種地步!”秦硯大為不解,她到底做過什麽讓沈曠困惑的事情了?
說好去青州之後再談,但這人現在就想直達終點?
門都沒有!
“情書白紙黑字也不能作數嗎?”沈曠問道。
“情書?”秦硯皺眉根本不信,為了哄她什麽胡話都能說?
“我可從未寫過什麽情書。”
“可……”沈曠拿出了自己收到的那封,秦硯的字跡白紙黑字,更是做不得假,“這封就夾在你上午拿來的那摞中宮令中。”
秦硯眉頭緊皺,更是難以相信,自己是實在是閑的無聊竟然去給沈曠寫情書?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