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回(第2/3頁)

“我倒是無所謂,有人心裏還是過意不去,但是又笨的很。”沈旭無奈,他教不會人如何張嘴說話,這事又不像教小孩學話。

又說道:“不過母妃當年……確實過分了。”

“所以皇兄現在不鹹不淡的,我也能理解。”但是有人不理解,那他就沒辦法了。

他倒是知道自己親娘向來是個什麽樣子,在宮裏待那麽久,也就會那麽幾手。

不過太過功利倒是會起反作用。

“太後頭銜都給了,還跟皇太後攀比什麽?”沈旭想得開。

不是的,不是不鹹不淡的漠不關心。

秦硯極為確信這一點。

他只是不知道……

“但不是她本意,她那時控制不住自己。”沈旭替容太後辯解兩句,怎麽說都是親娘,感慨道:“孕育子女是一件溫馨又可怕的事情。”

秦硯不願責怪任何人,卻說道:“但究其根本,還是先皇的不對。”

沈旭看著秦硯笑了一聲,“你果然很敢說。”

有些人從故事中隱身,不代表有些事不是他的責任。

宮中人諱莫如深,無人敢提,但是有人卻會。

“是先皇對陛下說,容太後不要他的吧?”秦硯問道。

沈旭沉默未在答話,雖然他總覺得像是在為母妃推卸責任,但事實確實是這樣的。

“宮中都是這樣傳言,你想必能想得通。”

因生產之後又遭禁足所致身心力竭,不聞不問卻又責怪照看不好孩子。

禁足降位份以後何來的金碗?

更不論在那以後傳出的謠言,都是容太後宮中不留沈曠。

論起錯處,先皇一概不沾,但論歹毒,無人及他十分之一。

秦硯低聲喃喃:“所以才會覺得別人說的話就是真的啊……”

“問完了?”沈旭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再問我也沒什麽知道的了。”

再一轉頭,秦硯已經走出八丈遠了。

嘿,還真是,過河拆橋,套了消息就走。

沈旭覺得奇怪,看著秦硯的背影,總有種莫名的預感。

她不會知道了吧?

“康平,將這把琴和琴譜送到長春宮。”

秦硯回到廣華殿中,兩把琴擺在桌上,她指向了那把有些泛舊的古琴。

康平心中犯嘀咕,這長春宮那位出了名的精致挑剔,這舊琴送去,怕是不妥吧。

於是他問道:“娘娘,不是綠綺嗎?”

秦硯搖頭,指著那把舊琴,“就這個。”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康平那也就照辦。

秦硯又問:“陛下這時在前殿?”

“應是剛回,快到了。”康平答道。

時至黃昏,總是要回來吃飯的。

秦硯邁入前殿,沈曠剛回來沒一會,交代完最後一句見秦硯像是要說些事情便清空了殿內宮人。

“怎麽了?”沈曠問道。

秦硯站在他面前,忽然雙臂向前伸去,對沈曠張開懷抱。

沈曠一時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秦硯揚著臉問道。

下一瞬被擁入懷抱,雖然摸不清頭腦,也想不通為何會這樣,但是沈曠沒有猶豫。

埋入溫熱胸膛前的人發出了一些鼻音。

“怎麽了?”沈曠又問。

分明是問他要不要,卻又像她受了委屈一樣。

“……傻子。”聲音悶悶的從胸前傳來。

“嗯。”沈曠覺得自己還應一聲確實挺傻的。

一時之間萬物歸於平靜。

不知道在鬧什麽的姑娘在他前襟蹭了一把,擡眼就拉著他往外走。

“去趟長春宮。”秦硯拉著沈曠就走,完全沒有與他商量的意思。

沈曠拉住她,“用過晚膳再去吧。”

他知道秦硯不喜歡往兩宮跑,他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

秦硯不容他推脫,推著他就往外走,“不行,就現在。”

“什麽?皇後給送的?”容太後看了一眼送來的東西,一把破舊的琴,和一本她不知道翻過多少次的琴譜。

“送這東西有什麽用?”容太後不屑於接皇後的東西,特別還是一把舊琴,怎不說把綠綺拿來讓她玩玩?

“娘娘,可需要退回給皇後娘娘?”杏縵上前問道。

容太後剛想揚手,一眼卻瞧見那琴底座角落處的落款,止住了杏縵,上前仔細看起了那把琴。

“這是……”容太後撫著琴弦,眼中充滿了慈愛,“去擺到琴桌上吧。”

長春宮中的杏嫣台,因滿園杏樹得名,以往蓉貴妃時常在這撫琴。

只是在多年前容太後就沒再碰過琴了。

再次坐在這琴桌前,容太後手中有些發顫。

她看向那刻字——沈曠,歪歪扭扭,好不像樣。

這是她兒子的舊琴。

“竟然還留著。”容太後摸著琴弦,雖然早已不是當年的絲弦,往日種種都浮現眼前。

“那時皇帝才那麽點大……”容太後在身前比劃著,幾歲的小孩子倚在身前不安分地學琴,雖然吵鬧,但已經是找不回的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