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聖約所14(第2/3頁)

“你明白嗎?那是屬於我的屋子,早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就在裏面了,所以那就是我的房子!我恐嚇他們、嚇唬他們,但也只不過是在維護我自己的利益和我自己的屋子而已!難道維護自己的利益也有錯嗎?!”

審訊員一噎,竟被這歪理都攪得有片刻答不上話來。

可她很快回神,沒有理會這個女人的胡攪蠻纏,嚴肅道:“吉拉德,就算你認為福克斯街122號是屬於你的房子、認為克蘭普頓家才是入侵者,但這也不是你殘忍殺害他們的理由。”

“該死的!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珍妮·吉拉德戴著手銬的手用力砸在鐵桌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那對父子不是我殺的!他們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過人!你聽懂了嗎?!”

審訊員神色冷肅:“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麽一逃就是五年?”

五年的隱姓埋名,五年的東躲西藏,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可珍妮·吉拉德卻就這樣以流浪者的姿態過了五年——如果說她沒有殺人,她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珍妮·吉拉德越發暴躁:“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把我當做兇手我才要跑啊!”

審訊員微微搖頭:“吉拉德女士,負隅頑抗並不能減輕你的嫌疑——既然你堅稱自己無罪,那你倒是告訴我們,當年那棟僅有你們四個人的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真正的兇手又是誰?”

有那麽瞬間,珍妮·吉拉德閉上了嘴,聲音也從喉間消失,令原本分貝頗高的審訊室內驟然安靜下來。

易文君敏銳注意到,此刻珍妮·吉拉德凸出的眼珠微微顫動著,喉間不自覺的粗喘令她凹陷的臉頰一鼓一鼓的。不得不說,這一會兒的珍妮·吉拉德不但初步脫離了人形、給人以詭異古怪之感,甚至可以說她就像是一只巨型的青蛙。

但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易文君微微沉吟起來。

審訊室內,深陷莫名恐懼的珍妮·吉拉德,一時間難以開口敘說,也難以自辯。

然而在審訊員那了然的、“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來”的目光下,她一咬牙,低吼道:“既然你都說了是四個人,為什麽你們就沒想過……沒想過……那最後的一個人?!”

無論是負責審訊的審訊員也好,還是此刻在審訊室外觀察的警長與警監們也好,哪怕不是查案的好手,也絕對是察言觀色的好手,因此她們幾乎瞬間就看出,此刻的珍妮·吉拉德雖然咋看之下很像是為了脫罪而胡亂攀扯無辜的人,但事實上,珍妮·吉拉德的模樣,更像是談及了某個令她深深恐懼和忌憚的魔鬼!

可是……

為什麽?

珍妮·吉拉德口中提到的那個,不就是一個青少年嗎?

審訊室外,大家交換了一個目光,壓低了聲調,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了起來。

而易文君也開始在腦中回想這個令整個西奧雷王國的人們都未知不寒而栗的案件。

就如同審訊員說的那樣,五年前,福克斯街122號發生了一件可怕的入室殺人案,而兇手則其殘留的大量毛發而很快被鎖定為一個名叫“珍妮·吉拉德”的失業中年。

不過,對於外界媒體們、以及從媒體或電影作品中了解此事的廣大民眾們,她們則更熟悉另一個名字——“墻中之鼠案”。

所謂的“墻中之鼠”,指的自然是珍妮·吉拉德,因為經警方調查發現,福克斯街122號的墻壁內部其實是空的,而珍妮·吉拉德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如老鼠一般潛入,在這墻壁內居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甚至還與房屋主人克蘭普頓一家有過“交流”。

也就是說,當克蘭普頓家搬入福克斯街122號後,他們一直困擾於屋子內的驚魂時刻和詭異事件、以為這就是居住兇宅所要承擔的代價,卻絕不知道這棟登記在自己名下的屋子其實另有玄機,更不知道自己一家三口竟與一個陌生人朝夕相處了數月的時間、並時時刻刻活在對方的監視中!

這樣的案件一經披露,西奧雷王國上下一片嘩然,對珍妮·吉拉德這樣的“墻中之鼠”的厭惡達到了最高點,甚至還有許多人忍不住把自己家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檢查或翻修了一遍,唯恐自己也活在這樣的“墻中之鼠”的注視下。

而將這樣的厭惡轉變為山呼海嘯般的憤怒的,則是克蘭普頓一家三口二人死亡一人失蹤的慘案。

克蘭普頓家是一個父親帶兩個十五歲男孩的單親家庭,平日生活十分困難,這也是他們不得不選擇入住兇宅的理由之一。

然而,即便他們耗費一生的積蓄冒險買下了這棟兇宅、以為自己總算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但最後卻還是遭到了珍妮·吉拉德的無情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