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機械大帝的算計

“我叫拉紮爾，居住在雲頂4區13棟2號……

“‘拉紮爾’這個名字是我還是嬰兒時，由偉大的‘機械大帝’伊文思陛下親自取的，據說這個名字曾經屬於大帝的摯友，其中蘊含了祂對我的期望，期望我也能成為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師……但很遺憾，我讓大帝失望了。

“——我之所以能得到如此殊榮，是因為我的父母在一次探路行動中為了掩護其他同伴犧牲了。

“呵呵，還是這個熟悉的開頭……如果日後有誰能拿到我的日記，請不要嫌棄我啰嗦，畢竟對於一個年紀超過250歲的老‘人’來說，靈魂都接近腐朽，不時常將這些信息寫下來，很容易忘記自己是誰。”

浮空城雲頂區角落的一座滿是機械感的房屋內，腿部零件依舊沒能得到更換，只用四個輪子來湊合的拉紮爾轉動著打過潤滑油的手腕，用插在連接槽內的筆寫道：

“距離上次‘晨星閃耀’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但那位站在大帝雕像上，手持《機械聖典》的年輕人依舊讓我印象深刻。

“即便最高評議團後來什麽都沒有對民眾說，似乎是封鎖了消息，可我、老奧爾尼、塔裏馬……我們這些追隨過大帝的人都知道，那位年輕人的出現，就是大帝回歸的先兆！

“當祂歸來時，必定晨星閃耀，災厄遠離……

“當祂歸來後，必定帶領晨星走出黑暗的領域，進入光明的世界……

“我現在無比確信這個‘預言’是真的！

“因為從那一天後，晨星城就再也沒缺少過能源，制作潤滑油和紙張的植物也變得充足，這讓我記日記的頻率從一周一次，變成了每天都記……

“而更重要的則是，那位年輕人的到來給全城的人帶來了希望！

“雖然最高評議團沒有透露更多情報，但大帝即將歸來的消息還是傳遍了全城，而安尼克、埃莉諾和奧爾莫斯三位閣下卻只是保持沉默……

“這種時候的‘沉默’不是‘默認’是什麽？

“更何況我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從‘晨星城’升空到墜落，一共歷經了203年……

“而晨星墜落至今，已經接近202年零12個月！

“雖然毫無根據，但我猜203應該是一個有著神秘色彩的數字，也許大帝會在晨星墜落後203年到來的那一天帶領我們前往光明的世界。

“光明的世界啊……哪怕只看上一眼就死去，也值得了！

“在‘墜落歷’出生的小家夥們可能無法理解我們這些追隨過大帝的老人的執念……畢竟晨星城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裏，確實已經算是非常明亮了。

“可大帝卻親口和我們說過……

“晨星雖好，但相比真正的太陽，卻也只是米粒樣的光芒。”

拉紮爾寫到這裏，從口中調出“噴氣口”，將紙上的墨跡吹幹，正要檢查是否有錯字時，卻愕然發覺“晨星城”的燈光再次被全部點亮！

“晨星閃耀……難道大帝在今天歸來了？可根據我的計算，明明還差幾天，甚至十幾天才到203年的……”

雖然疑惑，但拉紮爾還是以最快速度披上“卡爾斯草”制成的外套，戴上“血荊棘”編織而成的高禮帽，出門向中央高塔趕去。

在路上，他還看到了老奧爾尼，看到了塔裏馬，看到了更多的人匯聚成隊伍，來到了中央高塔的大帝雕像前，並不約而同地祈禱起來。

……

被三位“晨星城”的最高評議團委員迎入高塔的艾布納透過窗戶，居高臨下地看到民眾自發向“機械大帝”祈禱的這一幕，又瞥了眼那具金屬雕像，以及鑲嵌在雕像頭上的“靈魂石”，不由回想起了一篇羅塞爾日記裏的內容：

“……我拿到了‘通識者’途徑序列2，‘知識導師’的魔藥配方。

“雖然主材料不用我操心，自有教會去置辦……但這個儀式，還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邪惡啊！

“它竟然要求我用煉金術對至少五千人進行靈魂層面的改造，讓他們可以與我的靈魂密切相連。

“且人數越多，靈魂力量越強，效果就越好……

“嘿嘿，作為一個‘奧秘之妖’，我大概能猜到這個儀式的作用是什麽！

“據我所知，‘知識導師’能對物理規律進行一定程度的改變，那麽喝下魔藥後，有很大概率要承受‘規則’層面的反噬。

“而‘奧秘之妖’又不像‘閱讀者’的半神那樣有著‘絕對理性’，還能夠‘多線程’思考，所以這種沖擊很容易就會導致在規則中迷失，或者直接失控。

“因此，這個儀式的本質其實就是在借用其他人靈魂的‘計算力’……”

回想到這裏，艾布納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