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他動作很慢,壓著柔軟的唇瓣下陷,停頓之後,再慢慢往一側抹掉。

眼睛直勾勾盯著,一眨不眨,專注又認真,仿佛在做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嚴琛眸色暗下,定定看著他。

而平時多看看都要小心翼翼怕被發現的人,如今被酒意趨勢得膽大妄為。

葉溫余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膽大妄為。

只覺得,被酒精沁紅的唇好漂亮,好軟,手指碰上去甚至會有種難以言喻的,血液被細弱電流導過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好在還有兩分理智幸存,告訴他這樣是不合適不禮貌的行為。

他戀戀不舍收回手,指腹摩挲著,眼睛時不時就會控制不住再飄過去。

沾過酒的話,是不是聞起來也帶著酒香?他想。

他喝了什麽味道的酒?

橙子?葡萄?蜜桃?還是檸檬朗姆?

兩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手臂緊貼在一起。

夜晚分辨不出那麽明顯的色差,只是將葉溫余的手臂顯得格外細瘦,看起來被握住都沒什麽力氣掙開。

嚴琛的臉就近在咫尺,稍微擡一擡頭就能輕易靠近。

好想聞一聞,是什麽味道。

腦袋有些沉,他擡起頭靠近過去。

嚴琛看著他,不躲不閃,只要他靠過來,他就會接住他。

幾個男生不知道誰打翻了酒,一陣哄然,嘻嘻哈哈的笑鬧聲讓葉溫余頭更沉,閉上眼睛又枕回了臂彎。

嚴琛眉心忽地一皺。

葉溫余一無所覺,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賊心不死再次擡起頭,還想著靠近。

草地上燈光星點,汽車笛聲從遠處傳過來,就被碰撞,似乎路過的風裏也帶著酒香。

這次更近了,在嚴琛與縱容無異的放任中,他們的鼻息在夜風中糾纏在一起。

可是也只有短短一瞬。

這次是葉溫余犯了懶,到一半脖子累了,原地放棄。

幾次三番。

空氣裏響起很低一聲“嘖”,帶著一點求不得的煩躁,輕飄飄的,風一吹就散了。

忽然間哄鬧聲更大,隱約夾帶著嚴琛著葉溫余的名字。

嚴琛將目光從葉溫余臉上移開,在他面前不知何時多出個空酒瓶,瓶口正對著他和溫溫余中間。

“這算溫余的還是嚴琛的?”

“不算?”

“算!為什麽不算,兩個一起!”

“喝,快點,說好了不準幫忙擋。”

“不喝就接受懲罰哈哈哈,快,溫余,打起精神來。”

嚴琛很幹脆地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

但葉溫余不行了。

“溫余,不喝就要接受懲罰。”

“喝酒還是受懲罰,挑一個嗎?”

“你看溫余是能喝的樣子嗎?”

葉溫余不能喝,不僅不能喝,還不大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一句話他需要在大腦裏面反應半天。

嚴琛幫他問了:“什麽懲罰?”

“臉上畫個東西,一天不許擦下來。”

“啊?畫啥?烏龜嗎?”

“我就打算在你臉上畫烏龜,你趕緊輸!”

“溫余本來酒量就跟你們比不得,這樣也太吃虧了。”

“那不畫臉,畫手上。”

“行行行,筆——”

話音正在興頭時突然消失。

葉溫余只覺手背鈍痛了一下,像被人拿了泄憤似的,他飛快眨了眨眼,想抽又被握得很緊,抽也抽不回來。

嚴琛當著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咬了他一口,就在手背靠近虎口的位置。

“有了。”他淡淡開口:“不用畫了。”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沒見過這個玩法。

領頭的男生迷惑:“這也算可以嗎?”

“可以的吧?”另有人不確定道:“本來也沒規定一定要用筆。”

“那……行吧,來來繼續。”

“下一個該誰了?”

酒精上頭的人沒有邏輯可言,吵吵嚷嚷中新一輪遊戲開始,但已經與他們無關了。

那道明顯的牙印被一只手摩挲著,突兀地印在光潔的手背,它的存在像極了什麽標記一般,若有若無昭示著所有權。

這個認知一經出現,不覺有什麽東西在無形中被滋生得更加蓬勃。

微妙不可言的情緒充盈在著胸腔,嚴琛忍不住眯了眯眼,夜幕輕巧藏住他的神色莫辨。

葉溫余卻像在才反應過來,微微蹙著眉心:“你咬我做什麽?”

嚴琛沒有回答,手掌一張一收,輕輕松松將他整只手裹了起來。

葉溫余:“?”

嚴琛一臉坦然:“手冷,暖一暖。”

手冷?

手,冷?

所以用他的手取暖?

葉溫余將這句話在顱內拆拆合合半晌,明白了。

於是將手從他掌心抽出,接著反過去裹住他的手,溫度順著掌心傳遞到他手背。

就是裹得沒有嚴琛那麽嚴實。

“這樣能不能好點?”他頂著清清冷冷的眉眼,問得一臉認真:“還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