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喻宜之把漆月拖進洗手間,反手就把門給鎖了。

漆月一把甩開她,卻又被她視線看得發毛:“你盯著老子幹嘛?”

喻宜之抿了下唇,打開手包,對著鏡子開始補睫毛膏。

漆月轉身就想走。

喻宜之快走兩步攔在她身前。

漆月也不知道喻宜之在慌什麽,手裏一支睫毛膏骨碌碌滾到地上,一直撞到墻角才停。

兩人的視線一起望過去。

喻宜之就那樣盯著睫毛膏問:“剛才那個領班,是阿萱?”

漆月冷呵一聲:“喻總日理萬機的,居然還記得阿萱,真是難得啊。”

“你剛才在笑。”

“什麽?”

“你剛才跟阿萱說話的時候,在笑。”

漆月嗤一聲:“老子天天跟各種女的說話都在笑,老子是笑面虎你不服?”

接著目光陰郁下去:“況且老子現在對誰笑這事,跟你還有關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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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和漆月在一起的時候,從不吃醋。

漆月為此還苦惱了很久,問大頭:“你說她是不是不夠喜歡老子?”

大頭說:“可能是的。”

漆月一把拽住大頭領子:“你再說一遍?”

大頭笑。

事實上漆月為了工作需要,經常跟一些男男女女挺黏糊,有一次為了給酒樓做宣傳,在朋友圈“營業”,那些貼面舞的照片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過分。

那晚回家的時候她惴惴不安的,看到喻宜之已經回來了。

正坐在舊木板床邊疊衣服。

喻宜之洗過的衣服都有一種柔順劑的香味,晾在晾衣杆上總被她扯得平平整整的,不像漆月晾出來的衣服總是皺巴巴。

漆月坐在床邊,看她一件張牙舞爪的T恤在喻宜之手裏柔順了模樣。

“今晚下班還算早。”

“嗯。”

“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了?”

“嗯。”

漆月坐到了一件還沒疊的襯衫上,被喻宜之伸手趕開:“讓一讓。”

漆月小心去瞟喻宜之的臉,看昏黃燈管在喻宜之鼻子上凝出一枚小小光斑,睫羽低垂,眼神沉靜。

漆月話到嘴邊的解釋被堵了回去:“喻宜之,你怎麽不生氣呢?”

“為什麽要生氣?”

“我跟別人離的那麽近。”漆月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那麽近哦!”

“所以呢?”

“喻宜之你當不當老子是你女朋友!”

喻宜之不疾不徐疊完了最後一件衣服,漆月花裏胡哨的T恤也被她疊的整整齊齊,伸手輕擡漆月的下巴。

“幹嘛。”

“看著我。”

喻宜之在只面對她時眼神很柔,眸子裏藏著很深的湖。

兩人這樣什麽都不做靜靜對視,漆月還有點不好意思,笑起來:“幹嘛啊喻宜之?”

喻宜之也笑了:“你只會對我笑。”

“放屁,那些照片上老子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

“不是的漆月。”喻宜之伸手摸摸她的臉:“你只有對我笑的時候,眼睛跟嘴一起在笑。”

“所以,有什麽好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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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陷在亂七八糟的往事裏,喻宜之的手已經伸了過來,托起她下巴。

舌頭探入,深深吻下來的時候,帶著剛才弄掉睫毛膏的慌亂。

漆月不吃她這套,向後一把扯住她頭發,喻宜之頭向後仰,頭發順著瑩白額角往後垂,露出額角那小小的月亮紋身。

因為剛紋身完那晚她和漆月在浴室做了很久,傷口浸了水,紋身成形後邊緣就有點向外暈開,月亮鑲了圈模糊曖昧的邊,倒有種意外的美感。

漆月眼透戾氣:“喻宜之,你一樁樁一件件的到底在幹嘛?”

什麽月亮紋身。

什麽打斷她跟別人說話。

好像還喜歡她似的。

“你搞清楚,我們倆現在唯一的關系,就是你來還七年前欠下的債!”

她一把拉開門,攥著喻宜之手腕就把她往外拖,走後門直接把人拖出華亭。

她今晚是帶大頭一起來的,這會兒大頭正跟幾個兄弟在後門抽煙,看到漆月扯著披頭散發的喻宜之出來都嚇了一跳。

“今晚場子應該好管,幫我盯著點。”

“漆老板你……”

漆月根本沒聽他們說話,直接把喻宜之扯到摩托車邊:“上去。”

喻宜之頓了下。

她今晚穿這件禮服有點像旗袍,下擺收得很緊,根本跨不上摩托車,漆月直接把她裙子下擺撕開:“上去。”

她本以為喻宜之會拒絕,因為喻宜之看上去很重視今晚這個場合,沒想到喻宜之二話不說就上去了。

漆月把領帶扯得更松,摩托車騎得飛快。

一路路過的車裏好多人圍觀,一個穿西裝的女人載著一個穿淩亂晚禮服的女人,黑色的裙擺和長發高高揚起。

車速快得像沒有明天,在車流間來回穿梭。

漆月低頭瞥一眼,喻宜之裙擺被她撕得狼狽,裙擺飄飄露出雪白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