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晨心動

阮念和梁西聞去超市采購了一趟, 兩人宅在家裏的日子依舊平和而溫馨。

阮念趁著假期在家翻譯那本小說,內容倒是不多,就十五萬字, 五個小章節, 是一部很簡單的女性向日常治愈的輕小說。

她先大致的看了一遍知曉了故事的脈絡,而後才開始逐步地翻譯推敲,期間她還給原作者發了郵件,溝通了一些關於這本小說創作的背景故事。

阮念坐在書房裏,有時候梁西聞也抱著電腦看文件,有時他會彈一會琴。

起先還擔心聲音影響到阮念的思緒, 但完全不會。

梁西聞常彈一些慢板的經典曲子,古箏頗有韻味的音色很是舒緩,以前人說, 琴棋書畫都是古人的智慧, 黃帝內經中便也有“五音療疾”的說法, 梁西聞彈琴時也信奉心燥音亂,心靜則音清, 所以每回練琴時,都分外專注。

阮念便也覺得時間中流淌著許許多多的柔軟和靜謐。

梁西聞坐在她的前面彈琴,她托著腮坐在燈下記著筆記,十一和小橘都不想獨自在客廳呆著, 便啪嗒啪嗒跑到書房來,阮念給兩個小家夥備了毯子。

她咬著筆斟酌用詞時悄悄擡眸,小橘正在悠閑地洗臉,十一搖著尾巴團成一團。

梁西聞重新戴好了檀木琥珀色的義甲, 彈著一首經典的《漁舟唱晚》。

他的手修長, 撥動琴弦時張弛有力, 他的左手輕輕重重按壓琴弦,右手輕挑復抹,於是曲調由慢而漸快,他的力度正好,輕重交疊,曲子的層次感弱強漸變,阮念看著看著就有點兒失神。

空氣中有點兒讓人眩暈的晚香玉香燭,剛洗過澡不久的梁西聞,好像還殘留著一些沐浴露的味道,引誘著這個傍晚變的分外勾人。

梁西聞每天也就彈四五首找找手感,他拆指甲的時候,就看著阮念托腮趴在桌上看著他有點兒失神。

“美色誤我啊,”阮念猛地驚醒過來,哀嘆了一聲,“梁西聞,你太賞心悅目了。”

梁西聞哼笑一聲,拎著指甲收納盒放到她身後的架子上,然後給她倒了杯茶,“你就整天盯著我看吧,你早晚看的把持不住第二天又抱怨我欺負你。”

“哪有。”阮念還有點兒心虛,梁西聞確實控制力極好,剛結婚時阮念沒精神了幾天,梁西聞還真就稍稍控制了下,有時阮念晚上粘著他,總容易差點擦火。

梁西聞也真就去重新沖個澡硬忍下來。

梁西聞看著她乖乖喝了水,這才稍稍俯身看了一眼她的文档,他沒忍住打趣她,“你這截稿日就倆月了,剛才我就瞧你翻譯到第64頁,一小時過去了翻譯了一個句子。”

“因為梁西聞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幾眼,”阮念臉不紅心不跳,“我翻譯著翻譯著就特別想多看你幾眼。”

“那我說我去客廳你還不樂意。”

“你走了十一也跟著下去了。”阮念瞎扯理由,“十一下去了小五也下去了,你們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在書房呆著。”

梁西聞哼笑一聲,自己拎了玻璃茶壺倒水,懶懶散散坐在她對面藤椅裏,他吹了吹熱氣,京腔閑散的,“你知道你這叫什麽麽?”

“什麽?”

“您真是我姑奶奶,”梁西聞哼笑,“大活人戳你面前兒你還思念成疾了,天天瞧著我就傻樂,我把命給你得了。”

阮念都快沒心思工作了,又翻譯了兩頁文档這才伸了個懶腰。

梁西聞那會什麽都不做,就坐在她旁邊喝茶看看書。

原來靜謐的時光也是安穩而令人心安的。

阮念幹完了活就往玻璃桌上一趴,側著臉問他,“梁西聞,你說現在街上有賣糖葫蘆的嗎?”

“想吃啊?”梁西聞手裏捧著一本書,翻了一頁側眸看她。

“有點,”阮念想了想說,“以前冬天春節附近特別多賣糖葫蘆的,我喜歡吃那種扁扁的,不酸很甜,明天我們要不出去轉轉?”

“你放完這年假就回去上班兒了,上了班一天就一倆小時翻譯你這個小說,你要是再一兩天摸魚,你截稿日可就超了,”梁西聞好心提醒她,“先多幹點兒活,糖葫蘆明天再說。”

阮念扁扁嘴,“那過年吃。”

梁西聞推給她一杯水,看看腕上的手表,像督促她似的,“你再翻譯十五分鐘就得去洗澡睡覺了。”

“監工。”阮念嘀咕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繼續翻譯了一頁才去洗漱,她磨磨唧唧吹幹頭發的時候,梁西聞已經靠坐在了床上等她。

梁西聞拍拍床邊兒。

阮念愜意地伸懶腰,掀開被子滾到他身邊,手腳並用的纏住他。

梁西聞被她撞的悶哼一聲,手裏拎著一本薄薄的書。

那時有幾天阮念因為作息有點兒顛倒所以入睡困難,梁西聞就摸索了個辦法哄她睡覺,他會給她讀一些詩集,有點古板卻又如此有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