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天晚上,雨生將田氏和趙老二叫進東廂房,把自己存下的17兩銀子拿了出來。

“娘,這是我這兩次考試成績好,學堂裏獎的。”

一塊十兩銀子的銀果子,田氏很少見到,她笑的嘴都合不起來了,兩手捧過來先放嘴邊咬了一口,硌牙,確定是真的銀果子後,不敢置信的問雨生:“這是你得的?”

雨生點頭:“是啊,夫子還誇我學問做的好,讓我繼續努力,明年好好考試。”

田氏看向趙老二,將銀子遞過去:“他爹,你也看看,咱們雨生都能賺錢了,可了不得。”

趙老二也高興。

雨生從小讀書好,可一直花錢,大家都覺得他像老三,到了三十幾歲還會是個窮秀才。

趙老二也忍不住擔心,他花再多銀子都不算啥,為的就是兒子能有個好前程,從這泥土地裏爬出去。

上次鄉試沒中,他憋悶了很長時間,擔心明年的考試,如今聽雨生的說法,像是有把握的。

“賺不賺銀子的,不著急,好好讀書,好好考試,明年中個舉人回來。”

田氏笑道:“雨生肯定能中。”

田氏沒想要雨生的銀子,卻也沒著急退回去,她抱著一塊銀果子和一堆碎銀子進了正房。

如今月牙和薛彩櫻住西屋,趙老二和田氏住東屋,平時雨生也不在家,這樣方便。

田氏將銀子抱進西屋給薛彩櫻和月牙看:“雨生讀書好,學堂給的獎賞,二十兩銀子呢,他自己花了三兩,這是他帶回來的。”

田氏說著又笑:“我和你爹累死累活的,三四個月也沒攢下這麽多,雨生考兩次試就賺了這麽多,果然讀書是能賺錢的。等明年雨生中舉,咱們都過好日子。”

薛彩櫻和月牙都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薛彩櫻內斂,被田氏的好心情影響的笑出一邊酒窩,卻沒說話。

月牙沒忍住,從她娘手裏接過銀子,先使勁咬了一口,險些把她新長出來的牙給硌掉了。

“娘,這是真的?”

田氏笑她沒見識:“你說呢?”

月牙笑彎了腰:“我二哥真棒,這還沒中舉呢就開始賺銀子了,對了娘,這是多少?”

田氏回道:“十兩。”

月牙不知道十兩銀子代表了什麽,又問:“那頂多少貫?”

這個田氏還是知道的:“十貫。”

月牙:“那十貫是多少個銅板?”

這個田氏就不知道了,“上次咱們家六貫銅錢擺了半張床,這個抵十貫,可比那多多了。”

月牙想起來了,忍不住又誇:“還是我二哥厲害,能賺這麽多,那娘,我們明天是不是能加個菜了?”

田氏想也不想的說道:“好,明天賣完包子,我去買條魚,咱們晚上燉魚吃。”

月牙好久沒吃魚了,想到香噴噴的燉魚,口舌生津,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田氏又道:“後天殺只公雞,之前要殺,彩櫻一直舍不得,說要等雨生回來,如今雨生回來了,我們一起吃。”

薛彩櫻之前舍不得,不過公雞養著不下蛋,只會吃白食,如今殺了倒也沒什麽。

明年開春再抱幾個只,三四個月就能下蛋了,什麽都不影響。

薛彩櫻這樣打算著,又想著雪窩快回來了,明年得多養幾只,轉年等雪窩回來,到時候天天給他殺雞吃。

薛彩櫻想著想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田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戳了她一下道:“想什麽呢?”

薛彩櫻紅了臉,“沒什麽,就是想著雪窩大哥什麽時候回來,明年多養幾只雞,等雪窩大哥回來,天天給他殺著吃。”

田氏有時間覺得雪窩還活著,有時候又會懷疑。

畢竟有人傳了死信。

如今倒是看見薛彩櫻一門心思等著,好像那個死信根本沒傳回來過一樣。

喜憂參半,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雪窩要是知道家裏的媳婦天天惦記他,不知道多高興呢。”

娘幾個又聊了一會兒,田氏將銀子給雨生送了回去。

“你在學堂努力家裏也幫不上你,這個銀子你帶著,再去學堂的時候好好讀,吃好喝好,別舍不得銀子,搞垮了身體。”

雨生說:“知道了,不過我也用不了這麽多,娘留下些。”

田氏推道:“不用,現在饅頭賣的好,要不是咱們家離鎮子遠每天只能賣早飯,肯定賺的更多,你嫂子手藝好,酥餅賣的也好,只可惜咱們家沒那麽多銀子,否則去鎮上租個鋪子,一天賣三頓飯,用不了多久就發了。”

雨生還以為爹娘只賣饅頭,竟然還有酥餅,“都是嫂子做的?”

田氏點頭:“可不是,你嫂子手藝可好了,隔壁的薛家嫂子在禦膳房待過,她就跟著學兩天,做的酥餅大家都喜歡,只可惜咱們不寬裕,否則還能跟著學點心,銷路肯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