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錢氏怎麽生氣,薛彩櫻不知道,她每天都很忙,喂豬喂雞,收拾園子,做包子餡,做酥餅,現在又加了一樣活。

那就是喂家裏來的新成員,小土狗。

月牙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壞水。

薛彩櫻一開始覺得這名字不好,後來月牙一喊,小狗就搖著小尾巴屁顛顛的去找月牙,時間長了,她也就接受了這個名字,也跟著“壞水”“壞水”的叫。

第一場雪來的時候,趙家村正式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前些日子,薛彩櫻和田氏兩個給一家人都做了棉衣。

雨生的托人捎去了。

現在大家都換了上棉衣,烤著炭火,全身暖融融的。

只不過雪大出不了攤,趙老二有些愁。

田氏倒是想得開:“反正今年賺的比往年都多,雨生讀書好,這次走都沒從家裏拿錢,咱們還是有余付的。”

薛彩櫻看了眼外邊的天色,說道:“明天應該能出了,咱們少蒸點饅頭,爹和娘早早的回來,別貪晚,容易凍壞了。”

田氏應道:“包子也少點,酥餅可以多點,那東西不壞,可以多賣幾天。”

薛彩櫻表示知道了。

田氏想起她出攤旁邊的幾家鋪子,心生羨慕,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什麽時候咱們也能租個鋪子就好了。”

薛彩櫻笑了:“再攢一年,肯定能行。”

這個冬天雖然冷,可趙家的日子卻過的熱熱乎乎的。

薛彩櫻擔心公婆出攤把手凍壞了,給他們一人做了個棉手悶子。

田氏直誇薛彩櫻心細,手藝又好。

就這樣過著過著,年就過去了。

眼看著薛彩櫻嫁進趙家就快一年了,趙家在這一年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這兩天,薛彩櫻又抓了15只小雞。

去年抓了15只,其中三只大公雞都被吃肉了,13只大母雞過年的時候也吃了兩只,還剩下11只。

加上她現在抓的,一共有26只了。

過幾天開始下蛋,又能撿不少。

去年只養了一只豬,過年殺了。

今年她想養兩只,反正一只兩只都是喂一回,並不麻煩,等再過年的時候,殺一只賣一只,能賣好幾兩銀子呢。

薛彩櫻心裏盤算著,這兩天地已經開始松軟了,小園子裏種滿了菜根本吃不了,不如種些能賣的,換些銀子,到時候又多了一些收入。

薛彩櫻想的挺好,還有一會兒才到做飯的時辰,她把壞水叫過來逗一會兒,卻不想公婆忽然趕著牛車回來了。

她剛要上前打招呼,就見田氏氣呼呼的從車上跳了下來。

趙老二一臉土,衣服還破了一大片,明顯是會被人扯壞的。

薛彩櫻心裏一驚,趕緊走上去問:“爹娘這事咋的了?”

田氏性子爽利,憋不住事,不管發生什麽,都會說出來。

可今天,她一句話沒說,蹲到墻根抱著腦袋嗚嗚咽咽的就哭開了。

薛彩櫻嚇壞了:“娘,這是咋了,發生了什麽?”

趙老二一聲不吭,默默的將車上的蒸屜抱下來,又把牛送到房後的牛圈裏。

薛彩櫻注意到趙老二往下抱蒸屜的時候很用力,明顯是沒賣出去,全都剩了回來。

可昨天他們賣的還挺好,田氏還讓她多準備些餡,今天賣的再差也不該全都拿回來。

薛彩櫻被嚇到了,剛出去玩完回來的月牙也嚇壞了。

“娘,你哭什麽,咋了,發生了什麽?”月牙帶著哭腔蹲到田氏身邊,使勁扒拉她的胳膊,“娘,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薛彩櫻沒見過這種場面,嚇得不知所措。

呆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做什麽好。

還是等田氏哭夠了,她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擦幹,也沒說是為什麽只讓薛彩櫻將饅頭包子都收起來,看看能不能多吃幾天。

薛彩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有一點很確定,這攤子不能出了。

否則也不會讓她想辦法多放幾天。

“娘,您先待一會兒,我想辦法。”

薛彩櫻一個人搬不走大蒸屜,先去西廂房收拾了一下,等趙老二回來才挪過去。

“爹,到底怎麽回事?”

搬完了蒸屜,薛彩櫻觀察著趙老二的臉色,試探著問。

趙老二長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去了一夥衙差,說是我們在那出攤影響鎮裏治安,不讓我們出了,你娘和人理論,被人推了,我氣不過去,想問問他們什麽道理,又被打了,這衣服就是他們撕的。”

趙老二說到這裏,又嘆了口氣:“唉,咱們衙門沒人,也沒地說理,攤子是出不成了,今天一個饅頭都沒賣,還被他們搶了一蒸屜包子,這些個喪良心的,就會欺負我們。”

趙老二是憋悶的性子,少言寡語,今天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可見是氣壞了。

薛彩櫻不知道怎麽安慰公爹,戳在原地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