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薛彩櫻說的有道理,很快有人站出來附和:“對啊今天雪窩都在酒樓,還讓我幫忙幹活了,他哪有時間殺人。”

田氏剛開始被嚇到了,沒反應過來,如今聽了薛彩櫻的話,逐漸明白過來。

雪窩又不是那種沒輕沒重的人,今天還是弟弟成親的日子,他跑去殺人幹什麽。

再說他和王屠戶又沒什麽大仇,說他殺人也沒道理。

聽到趙大丫還在往兒子身上潑漲水,這會緩過勁來,指著她和黃氏罵道:“趙大丫,你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

不就是盼著我們二房不好嗎?和你娘兩個整天的作夭,恨我們雪窩不死,天天詛咒他,怎麽今天非要給我們雪窩安個殺人的罪名?”

大家都覺得趙雪窩沒殺人,只有趙大丫和黃氏兩個一口咬定,仿佛他們親眼所見一般,讓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的都開始嫌棄起來。

趙大丫和黃氏兩個挨了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趙大丫氣的說不出話,黃氏反應還算快。

指著田氏道:“你別沒良心,你兒子殺了人,如今我家姑爺說的算,我們也是好心,想著幫幫你,可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罵我們大丫,別一會跪著求我。”

田氏被氣笑了:“我們家雪窩為人憨厚,心底善良,還給書院捐過銀子,誰殺人我們雪窩都不會殺人。

倒是你兒子整日的不務正業,遊手好閑,今天算計這個,明天算計那個,竟幹那沒良心的事,還整日的賭博,欠銀子,要我說,沒準就是你家金寶殺的,嫁禍我家雪窩。”

田氏說的不過是氣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竟然被她說中了真相。

趙金寶一聽這話,嚇得頭發都立起來了。

生怕被人發現,他趕緊去找黃氏和趙大丫:“娘,雪窩都出事了,你們還在這吵,我現在去衙門看看,你們先回家,等我打聽出結果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就這麽,趙金寶拉著黃氏和趙大丫走了。

田氏看著他的背影,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就算趙金寶能殺人,她兒子趙雪窩也不會殺人。

薛彩櫻肚子疼痛難忍,喊完這話就坐到了椅子上。

整個酒樓都亂哄哄的,她沒心思管,只跟雨生擺了擺手。

雨生一面擔心大哥,一面又擔心嫂子,還覺得愧對屋裏的新娘子,心裏亂哄哄的,心情十分復雜的走到薛彩櫻面前,默了下道:“嫂子,你別擔心,我這就去衙門,大哥肯定沒事的。”

薛彩櫻收了眼淚,看著雨生道:“雪窩肯定不會殺人,你幫他查清楚證據,因為王屠戶那個爛人受委屈不值當,還有見到他別讓他擔心,告訴他我和娘都好著呢。”

雨生心裏酸澀難忍,答應完便去了衙門。

趙雪窩殺人證據不足,衙門本應立刻放人。

可王屠戶的老娘是個瞎眼的,耳朵還不怎麽好使。

去年年底趙雪窩打了王屠戶,他兩個月沒下去炕,整天躺在床上扯著嗓子罵趙雪窩,一連罵了兩個月,王屠戶他娘別人沒記住,對這個名字倒是刻入骨髓。

知道兒子死後,她一口咬定就是趙雪窩殺的。

此刻衙門由李主簿做主,他倒也不是和趙雪窩有什麽仇怨,只是想在這個時候拿點好處。

命人傳出去趙雪窩殺人後,他就坐在衙門裏等雨生上門。

雨生上門後,他客客氣氣的請人坐,兩人寒暄了兩句,什麽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本應該上門慶賀,奈何衙門事多,他走不開身。

雨生也不介意,只問:“我大哥呢?”

李主簿不接這個茬,又道如今世道艱難,他這個主簿當的也不容易。

雨生想到他有話要說,不說完了是不會罷休的,便聽他把話說完。

李主簿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他可以做主放人,可朝廷有規矩,他不是縣太爺,抓人可以,放人沒有確鑿的證據做不了這個主。

除非他現在已經是縣太爺了。

雨生是吏部的官員,從趙家鎮到京城八百裏加急不用半個時辰,由他跟吏部尚書通融,李主簿用不了一天就是實實在在的縣衙老爺了。

雨生聽他說的好笑,別說大哥不會殺人,就算大哥殺了人,他也不能走這個關系。

更何況他和吏部尚書不和,他的諫言,吏部尚書怎麽可能會聽。

再者朝廷自有法度,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果他大哥真殺人了,那就該受到懲罰。

雨生心裏盤算完,明確表示自己不會答應,只想先見趙雪窩一面。

李主簿氣了個半死,就沒見過雨生這麽不懂變通的人。

人家別的舉人幫鄉親免土地稅,免商鋪的稅,收受賄賂,各種賺錢的法子都走。

只有雨生,什麽都不要,聽說和順大酒樓還在趙雪窩的名下,每個月都按時按點的往朝廷交著稅銀。

難怪一個從六品的吏部官員,連個酒席都辦那麽寒酸,跟他這個主簿比,都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