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4頁)

如今聽到爹爹提到平陽,好奇道:“平陽是誰?”

趙雪窩心口一跳,怎麽粽棕連平陽都不認識。

“娘子……”

薛彩櫻一直瞞著趙雪窩,知道早晚會有這天,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當年的事說了。

趙雪窩第一次聽說平陽丟了。

這是雨生第一個孩子,又是他們家第一個女孩,何況還是血脈至親,他能不難過嗎,追問道:“後來又派人找過嗎?”

薛彩櫻如實回道:“我走的時候,是派人去過的,這次回來還沒問,應該沒什麽消息,怕娘他們傷心,也沒好提,等我私下問問月牙,或者你問問雨生。”

找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猶如大海撈針一般,沒那麽容易。

趙雪窩想了想,道:“我有幾個部下是平陽的,一會寫信給他們讓他們幫忙打聽著,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親自走一趟,沒準能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薛彩櫻也沒辦法,“希望平陽早點回來,你是不知道當年二妮回來的時候險些瘋了,雨生也像丟了魂似得,爹娘就不說了,娘聽了這事,當時就暈了,這事已經成咱們家一塊心病了。”

想到還沒見面的侄女就這麽丟了,趙雪窩心裏憋了口氣,剛才帶兩個孩子玩的興致已經沒了。

薛彩櫻知道他難過,安慰道:“雪窩大哥,你別急,我總覺得這孩子能回來。”

趙雪窩想起薛彩櫻做的飯能治病的事,知道她身上有什麽說道,特別相信她的話,“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元宵安靜,能控制住心裏的好奇。

粽棕可安靜不下來,問完平陽是誰,沒得到回答,她拉住薛彩櫻的手道:“娘,你還沒告訴我,平陽是誰?”

薛彩櫻擔心粽棕亂說話,她俯身哄道:“平陽是咱家的孩子,也是你的小姐姐,如今不在家裏,粽棕在外邊千萬別提,免得你爺爺奶奶和二叔二嬸傷心。”

感覺到屋裏氣氛不好,粽棕像個小大人似得點頭道:“我知道了,肯定不說。”

當年雨生出任平陽巡撫,趙雪窩不同意,雨生是帶著必死之心去的。

臨走前的那天晚上,雨生對趙雪窩說了很多,觸動也很多。

之後兩兄弟間的感情就變得很奇妙,好像沒有疏遠,但也沒比以前更好。

兩個人來往通信只有寥寥幾筆,公事單獨一份,絲毫不含親情。

私信大都是一個人問身體好嗎?另一個人回很好。

或者家人好嗎?另一個人回很好。

沒有任何細枝末節,幾乎看不出來是家書。

這也就是薛彩櫻沒和趙雪窩提過粽棕的事,雨生也沒提過的原因。

今晚趙雪窩不用進宮,他打算和雨生聊聊。

兄弟兩個小時候性子就不一樣,後來趙雪窩當兵一走就是六年,等他回來,雨生先進京城後去平陽,就算趙雪窩後來也去了平陽,但平陽那麽大,他又是三省總督,兩個人並不在一個地方。

趙雪窩仔細想了想,他們兄弟這麽多年,好像就在雨生十三四歲之前相處的多。

甚至自從雨生八九歲進了私塾,兩兄弟相處的時間就少了。

再往前,趙雪窩朋友多,除非家裏有活,否則從早到晚都不著家,而雨生安靜,喜歡跟在田氏身邊……

如今一想,趙雪窩好像從來都沒了解過這個弟弟。

恍惚間,他成了平遠候,雨生也成了內閣大學士。

晚飯後,趙雪窩叫住雨生,兩個人又從涼亭擺了一桌。

大家都看得出來兩兄弟有事要談,也沒人打攪他們,兩個人對月淺酌,聊起了最近朝堂發生的事。

趙雪窩比較直接,“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風聲,皇上打算怎麽安置那些將軍,還有很多人彈劾我的事?”

皇上成立內閣後,幾乎架空了六部。

而雨生是內閣大學士,天子近臣,不說是皇上最信賴的大臣,也絕對是皇上離不開的大臣。

他聽了趙雪窩的問題,只道:“如今朝廷有困難,一時半會可能拿不出什麽辦法安置他們。”

這些將領都是跟著趙雪窩浴血奮戰的兄弟,無論如何趙雪窩都希望他們能有個好去處。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直接回家吧?”

雨生抿了口酒,望著頭上的月光,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回家,不過多發些補償金。”

打仗的時候把人招過來,打完仗了拍拍手把人趕走,趙雪窩接受不了,“那怎麽行,他們都是有功的,不說他們身上受過多少箭傷,刀傷,怎麽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單說當初朝廷也是答應過他們的,等打了勝仗,都讓他們過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雨生的目光從頭頂的月光上慢慢收回來,最終落到了趙雪窩身上,反問道:“是朝廷答應的嗎?”

趙雪窩被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