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清濁同體

他體內那顆濁之力的果實，在不斷吸收濁氣的過程中，已經產生了進化。

先是化作緩緩旋轉的‘氣旋’，而後凝結成湖，最終變成了如同氣海的濁海模樣。

也就是他這次得到的濁氣實在太多了，否則不會一次就橫跨三個形態。

如今這‘濁海’完全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下。

他能調動著它們通過經脈運轉，也能通過修煉來恢復濁之力，甚至將來搞出濁之力相關的功法和武技，乃至濁之源都有可能。

這就是形成了體系的好處。

除此之外，他的身體每一寸皮肉骨骼和經脈血管，全都被濁氣深深淬煉了無數遍。

如今那神軀，從外表看倒是沒什麽異樣。

但內核早已變化了。

無論靈氣、仙氣，還是細分出來的魔氣、妖氣、死氣、火焰冰霜等各種力量，本質上都是由天地間的清氣轉化而來。

這世上所有的修煉者，無論是哪個族群，修煉的哪個體系，其實都是建立在清氣的基礎上。

姜城的身體，以前一直也都是清氣在淬煉。

如今濁氣又淬煉了一遍，這種亙古未有之事會帶來什麽後果，沒人能夠預料。

現在他自己體會到了。

首先就是體內的仙力運轉有那麽億點不太暢通了。

其次就是魂力想要透體而出，也不像從前一個念頭就能辦到。

現在就像是要穿過高山大河沙漠沼澤，歷經長途跋涉似的，非常的不利索。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仙力和魂力都屬於清氣體系。

他的身體各處都被濁氣淬煉過後，成了這些力量最排斥的天敵。

如果不是這身體以前也被仙力淬煉過，還有清氣的特征，那現在他根本都用不了仙力。

“怎麽會這樣？”

他很快就發現，仙力和魂力還算是影響最輕的。

源術和聖界方面，那才是真正的斷崖式下滑。

他現在調動自己體內的玄紋倒是依然如臂使指，因為濁氣淬煉過的身體，也能使用規則。

但調動元仙界的三千本源就沒那麽順利了。

元仙界的三千規則本源都來自於世界本源，同樣屬於清氣體系。

以前他溝通規則本源輕松自如，憑著極高的規則感悟程度，簡直就是予取予求，而現在那些規則本源有點排斥他了。

他努力溝通，也只能調動從前十分之一規模的規則本源之力。

沒了足夠的本源之力，源術的威力也會跟著銳減。

至於聖界……

他的道心倒是沒受什麽影響，但撐開的聖界無所不包。

如今濁海出現，聖界內自然也多出了濁之力。

這股力量天然就和其他力量格格不入，導致聖界變得不太穩定，還需要一段漫長的磨合與適應。

“所以哥忙了半天，實力不升反降了？”

“世上還有這種事？”

城哥表示完全不能接受。

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法逆轉，只能接受現狀。

順便把無辜的系統拎出來罵一頓。

“你當時為什麽不提醒我？”

“為什麽不阻止我？”

“你安的什麽心？”

系統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高冷，懶得搭理這亂來的家夥。

嘴上抱怨著，姜城其實知道，這次自己並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

首先身體被濁氣淬煉過之後，神軀的強度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其次，自己的仙力和魂力想順暢運轉都那麽艱難了，那別人呢？

別人攻擊自己的力量，豈不是更難進入自己體內？

這不就是變相提升了自己的防禦力麽？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稍微美妙一點。

“一切還是要用實戰檢驗啊！”

將四周那連綿無邊的濁魔骸骨全都收起來之後，他離開了位面的邊界地帶。

而他才剛剛回歸，冥祖和魂祖等人就感知到了。

原本還忙著和降神者爭鬥的五人，連忙就跑來拜大哥。

虛第一個飄到了姜城身前，奉上蘊藏多年的馬屁。

“我之前怎麽說來著，一定會贏的，你們還不相信。”

“現在看到了吧？”

“什麽濁魔根本不夠看，在我城哥面前還不是談笑間灰飛煙滅？”

冥祖和上玄古聖等人連連賠笑點頭。

內心卻在默默吐槽。

雖然一己之力消滅那麽多的濁魔很不可思議，但這都多少年了，說不上什麽不夠看，什麽談笑間吧？

而很快，他們就察覺到了姜城的異常。

從他的身上，隱隱透出一股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氣息。

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見到了一尊濁魔。

幾人不由得納悶了起來。

“姜前輩，為何您的境界看起來好像……”

姜城倒是懶得遮掩，眼見幾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直接接口道：“好像大不如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