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知恥(第2/2頁)

“你們是哪兒來的?”

槐詩背靠著隔離墩,低頭拉動槍栓,揚聲問道:“羅馬?美洲?還是俄聯?”

不等那個喊話的人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道:“聽你這懦弱的口氣,一定是美洲人吧?要知恥知道嗎?知恥!”

順帶,他還用從紅手套記憶裏學來的拉丁文罵了一句臟話。

嘲諷效果倍增。

美洲共同體的前身本身就是羅馬在沒有分裂前的移民和當地阿茲台克土著、印第安人一同建立起的眾多自由城邦。

雖然在羅馬與俄聯較勁爭奪西方霸權的時候找準了機會做了一把反骨仔,但也遭到了來自羅馬的慘烈報復。

到了一戰末期,更是被羅馬吊著打,只能靠著俄聯在東線施加的壓力苟延殘喘,苟到了戰爭結束。

而美洲人的戰鬥力也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被羅馬人笑了二百多年。

直到今天你走進羅馬的隨便哪個酒吧都能聽見有人老調重彈講經典美洲故事,其中的經典笑料更是經久不衰,不斷推陳出新,可謂是羅馬人民快樂的源泉。

如今用在這幫美洲共同體培養出的自由戰士身上,簡直效果拔群。槐詩幾乎能夠想象那個喊話者的表情究竟有多難看。

車廂裏,一片死寂。

“能鎖定了麽?”

在得到另一頭狙擊手確認的答復之後,面色鐵青地指揮者最後向著槐詩道別:“很遺憾,孩子,你選了一條死胡同。”

槐詩被逗笑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擡起槍:“你們知道麽?我前幾天最好的成績,是全殲一支精英小隊,用時兩分十八秒。”

他傾聽著遠方那一道等待許久的雷聲,輕聲呢喃:“我猜這次會更短。”

那一瞬間,遲滯與雷鳴之後的電光從天穹之上迸射而下。

照亮了他的臉。

於是,蹲踞在遠方樓頂上的狙擊手便看到他臉上的笑容。

還有向著自己舉起的中指。

緊接著,有什麽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旁,橢圓形的鐵制品在水泊裏彈動翻滾著,咕嚕咕嚕亂轉。

狙擊手愕然地擡頭,看著那一只黑色飛鳥遠去地軌跡。

“FUXK!”

他閉上了眼睛。

轟!

火焰從樓頂升起,照亮了指揮官錯愕地眼瞳。

而在這禮花帶來的巨響中,隔離墩之後的槐詩,已經隨著耳機中漸漸激烈的鼓點,電射而出!

隨著重金屬樂隊的嘶吼,在淒嘯的風裏,少年發出了沙啞的低吟:

“——I am Iron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