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了斷(第2/3頁)

這是針對血脈的詛咒。

“佐佐木,我認識你,佐佐木,救救我……救救我……”

那個蠕動的男人從原本的空殼之中艱難的流出,在地上,擡起自己扭曲的手掌,尖銳的嘶鳴:“我是不寧啊,你忘記了麽?幾年前之前我們喝過酒……救救我,我為你說過話的……”

回應他的是冷漠的槍聲。

座頭市聽聲辨位,對準他的面孔,扣動扳機,冷漠的打完了一梭子子彈之後,又摘下了鋁熱劑,撒在了迅速腐爛的屍體上,點燃。

火光升騰。

而佐佐木依舊呆滯在原地。

愕然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放棄吧,佐佐木,裏見家已經沒救了。”

佐佐木沉默著,沒有說話,就像是失去了魂魄那樣。

“沒時間浪費了,走!”

座頭市大怒,扯起他的手,要將他拽走,可瞬間,僵硬在原地……憤怒的神情凍結,漸漸的,失去血色。

一片蒼白。

感受到了危機,感受到了恐怖的氣息……

在驟然迸發的巨響之中,寒流從墻壁上的缺口中噴薄而出,瞬間奪走了所有的溫度。一道粗大的冰柱從墻外突入,斜斜的刺向天空,緊接著,寒光一閃而逝,冰柱四分五裂,向著大地墜落而下。

連帶著上面的人影。

霜風之中傳來高亢的咆哮。

像是巨象嘶鳴那樣。

霜父在轟鳴中前進,金色的軍刀斬落,步步緊逼,悍然壓制著那個暴風雪之中的纖細人影,毫不留情。

也無法留情。

因為血色在舞動——漫天的惡念被攪動了起來,環繞在那一柄赤紅的刀鋒之上,向前斬落!

依舊是,粗陋無比的唐竹之型!

那真的是劍術嗎?那真的稱得上是在用劍麽?還是說,只是隨便拿了一根棍子湊合一下而已?

可當怨憎之刃擡起時,兇戾的惡念之火便附著而來,旺盛燃燒。

當劍刃斬落的時候,便迸發出淒厲的轟鳴,在暴風雪之中掀起驚濤海浪。

風雪倒卷,霜父的馬刀陡然一震,再度出現了一個缺口,很快,增殖的冰霜就已經覆蓋了缺口。

可緊接著,怨憎之刃的劈斬已經再度斬落!

毫無任何喘息的時間。

屬於1812的炮擊,才剛剛開始!

圈禁之手的火光在旺盛燃燒。

兇焰之中,姣好的面孔此刻宛如惡鬼那樣的猙獰!

鑄造熔爐正在抽取著空氣中的惡念,將那飽含著地獄氣息的力量轉化為源質,隨著劈斬一同迸發!

絲毫不顧及遭受侵蝕的可能性,不需要廚魔技藝的作弊和轉化,如今指向羲和的神性煥發出微弱的光芒,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當進階為大群之主的那一瞬間起,少司命萌芽的那一縷神性便已經將這不值一提的汙染盡數吞吃。

在這他化自在的魔境之中,他才是主場!

埋骨聖所的黑暗洶湧展開,虔誠的頌歌再度奏響。鐵鴉展開鐵翼,穿破了暴風雪的阻攔,鋒銳的爪牙向著魁梧的霜父發起攻擊。

就像是燃燒的流星那樣,往來呼嘯。

當附著了槐詩的源質武裝之後,燃燒著火焰的鐵鴉已經化為不折不扣的邊境遺物,每一次俯沖和飛掠都相當於槐詩親手發出的攻擊。

那個纖細消瘦的人影,竟將不可思議的將霜父壓制在手下!

暴風雪驟然咆哮,擴散的寒流迅速收縮,就在霜父之後化作了龐大的馬車,在凍結之馬的拉扯之下,向前轟然行進,終於將彌漫不定的群鴉沖散!

弗拉基米爾後退一步,擡手,拔出身後凍結的冰棱,鋒銳的冰棱在他的手裏迅速延伸,變成了一把沉重的斧戟。

一手握著馬刀,另一只手拖曳著誇張的斧戟,再度掀起了新的風暴。

“那究竟是什麽……”

在角落中,盲目的座頭市擡起渾濁的眼瞳,呆滯的感受著空氣中的變化。

好像忽然之間有不講道理的風暴從天而降,將一切都籠罩。動亂的源質形成漩渦,兩個巨大的風眼彼此碰撞時就掀起驚天動地的亂流。

可是在心眼的觀測之中,那虛無的‘風眼’之內卻並非空無一物。

縱然無法窺見軀殼的輪廓,可是卻依舊能夠感應到那一份恐怖的本質。

一者裹挾著來自蠻荒的冰霜,像是要將一切都徹底凍結,狂亂的源質擴散,便形成了鋪天蓋地的暴風。

而另一個,則仿佛是這扭曲魔境的本身!

宛如他化自在降下的化身那樣……

天魔降臨在自己的庭院和宮殿裏,演說魔法,沸騰的惡念翻湧著,馴服的被她所驅策、吞吃……她已然化身為此處的掌控者。

反客為主!

和黃昏之鄉無窮盡的絕望之海相較,如今的他化自在,簡直是兒戲!被八房所締造的魔境,已經變成了她手中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