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獻上頭顱!

憑借著來自大司命的神性和賜福,在重生十六次、歷經萬戰之後,尊長者終於跨過了煉獄凡胎和受賜之魔之間的天塹,完成了質的飛躍。

向上追溯。

喚醒了永恒之環所傳承的災厄之血,得以掌握死亡與復蘇,慈悲與殘忍的蛇之循環。

在她當機立斷,撕裂了自己的右眼之後,那一份來自慈悲之母的災厄之血,便盡數同左眼中大司命所賜下的奇跡統和為一。

對子裔幼體的慈悲和愛護,對敵人的殘酷和暴虐,永恒之環的本質通過一體兩面的奇跡和災厄得到彰顯,形成新的力量之源。

這是將自我的靈魂寄托於歸墟之上的效忠。

此刻的尊長者已經成為了槐詩大群所屬的冠戴者。

在以最直接的方式向槐詩表示了忠誠之後,尊長者再沒有任何的廢話,瞬間騰空而起,如巨蛇遊曳在海中那樣,駕馭著凍氣之潮,環繞著太陽之船飛旋三周。

所過之處,深入骨髓的凍氣籠罩在白鱗衛士和不死軍的身體之上,便為他們的裝甲和身軀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冰鱗,根植在血肉之上,以最直白的方式刺激著他們體內的暴虐本性,令一雙雙眼瞳燒成了赤紅,忘我嘶吼和咆哮著。

狂喜亂舞的祭祀們大聲的贊唱頌歌,潑灑著來自永恒之環的恩賜,令血脈中的地獄沉澱迅速的升溫,帶來了越發狂暴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太陽船兩側的閘門轟然開啟,便有凍結的白色洪流從其中馳騁而出,緊追在尊長者的身後。

毫不回避,毫不退讓,毫不猶豫,就那樣,同腐敗教團的瘟疫騎兵們碰撞在了一處!

鋼鐵膨脹的尖銳聲音蓋過了風暴的咆哮,瞬間便有血色自蒼白和墨綠中飛迸而出。

緊接著,精銳的瘟疫騎士們像是熱刀切蠟一樣,撞破了不死軍的攔截,只不過是陣型稍顯散亂。

可緊接著,在後面的白鱗衛士就硬頂著十幾只巨型蛛靈的秘儀攻擊,還有殘缺白風大炮的轟炸,擋在了瘟疫騎士的前方,豎起鐵墻。

在他們手中的重盾,早已經在格裏高利的改造之下,變成了彼此嵌合的裝甲切割板,逼迫著瘟疫騎士們繞道而行。

而在兩側的巨型蜥蜴背負著熔火大炮,開始了瘋狂的還擊。

鉆進炮膛裏的烏鴉們興奮的尖叫著,被爆炸的力量彈射而出,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緊張刺激的呼喊,然後被砸進敵陣中去。

新的遊戲!

在戰場的中央,已經有激蕩的氣流收束,形成了龍卷一樣的氣流。那是飽浸毒液的大騎士同飛掠而下的尊長者之間激戰。

在大騎士的胯下,幽靈戰馬翺翔在天空中,絲毫不遜色與尊長者蛇身遊曳的靈活。

大量戰死的部下未曾令他氣餒,那些無數戰死的瘟疫騎士反而化作魂靈環繞在他的周圍,附著在盔甲之上,形成一張張詭異的面孔發出慘叫。

呆滯的雙目飽含著惡毒的詛咒,看向了尊長者的所在。

每一道視線都攜帶著由歡宴主人釀造而出的源質瘟疫,足以令尋常冠戴者瞬間潰爛、病入膏肓的海量病毒放射而出。

然後,就沒有了……

“如此孱弱之毒!”

尊長者的骨刃劈斬,獨目中的光芒湧動:“豈能勝過吾等鋼鐵之強!”

在她的鱗片之間,有無數詭異的奇花和粘稠的色彩迅速擴展,生長,將送上門來的瘟疫迅速吞吃!

緊接著,便放射出憤怒、痛苦、怨憎、悔恨等等惡意的源質觸須。

它們就像是一道道詭異的翅膀,痙攣一般的舞動,纏繞在尊長者的身上,形成了不遜色與瘟疫鎧甲的活化咒裝。

如此的詭異猙獰,可同時,又帶著萬分的聖潔和肅穆。

仿佛神明的使者降臨於此。

綻放萬丈光芒。

“什麽鬼東西!”

原本占據著優勢的大騎士只感覺身體迅速的遲滯,內心中浮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

透過被魔性之智的秘儀加持的狂欲之眼,他能夠輕而易舉的洞見這一份力量的本質。

也正因為如此,才遍體生寒!

那熾熱的幻光不過是表象,真正的本質,卻是隱藏在光芒之後的無窮陰影。耀眼的不是光,而是那幽深詭異,足以刺痛一切眼眸的黑暗。

歸墟的暗影如日輪那樣,從她的身上放射而出,幾乎籠罩了整個戰場!

如此慷慨的向一切靈魂播撒著憤怒、苦痛、悔恨、悲傷和怨憎……

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懷疑自己面前的站著的是波旬的祭祀。

可那仿佛要將一切都盡數吞吃、將萬物化為食糧的殘暴與貪婪,卻仿佛牧場主所賜福的牧者。

但是令瞬間一整個大群集體加深凝固和畸變,陷入瘋狂的力量,難道不是吹笛人的弄臣最喜愛的手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