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談判(第2/3頁)

……

“所羅門在哪裏?”

陰森的地牢中,那個名叫槐詩的對手將鐵針敲進了被俘虜者的指縫中,從容不迫的發問:“別急著回答,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被俘虜者閉上眼睛,不發一語。

……

急救室的無影燈,儀器的滴滴聲,低沉混亂的腳步聲,手術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音,模糊之中,他似乎醒來,又沉沉睡去。

……

夢境,形形色色的夢境,自悠遠的管風琴旋律中奔流,吞沒了所有的意識和魂靈,拉扯著那些士兵們一個個的落入了其中。

難以蘇醒。

就這樣,樓梯間、演奏廳、大廳,門廊乃至各處的士兵們,仿佛行屍走肉一樣,匯聚成一隊又一隊,跨過畫框,走進油畫之後的囚籠裏。

而就在那一扇唯一通向休息室的大門前面,宛如血人一般的呂西安屹立在諸多屍骸的前面,無視了剛剛貫入腹部中的長矛,似是走神了一樣。

“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他伸手,將長矛從腹部抽出,看向了前方——那個渾身早已經被利刃貫穿了不知道多少處,白骨裸露,就連面孔都在鐵拳轟擊之下凹陷下去的對手。

即便是如此,那千錘百煉而成的鋼鐵架勢絲毫沒有任何的動搖。

痛楚無法動搖他的意識。

那淩厲的氣息,甚至更勝以往。

“回去吧,阮中尉,看在曾經的交情份兒上。”

呂西安衷心的勸告道:“就算我不主動自殺,讓你把我的四肢和脊柱折斷起碼要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之後,想要再走可就來不及啦。”

阮姓中尉毫無動搖,攻勢依舊如同暴雨,那一份以決心和骨氣撐起的極意無止境的催發出了身軀之中的破壞力。

再度,洞穿了呂西安的心臟,緊接著,折斷左手。

可作為代價,他自己的左手也被呂西安所折斷。

自地獄靈魂的籠罩之下,呂西安在急速復原,可猝然之間,恐怖的震蕩從腹部爆發,令他眼前一黑,倒飛而出。

折斷的左手,竟然強行收束肌理,合攏,對著他打出了一擊宛如重炮的鐵拳!

半空中,呂西安的身體仿佛具備思考能力一般,詭異的翻轉,半截殘缺的黑刃已經再度對準了撲上來的阮中尉。

碰撞的瞬間即將到來。

可阮中尉疾馳的動作卻驟然凝固在了原地,傾聽著耳麥中傳來的命令和訊號,不假思索的轉身,向外狂奔。

甚至沒有再看呂西安一眼。

就這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只有落地的呂西安捏著自己脫臼的下巴,無奈嘆息。

“拳怕少壯,老啦老啦……”

在他身後,地獄的靈魂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微笑著,靜靜俯瞰。

五分鐘後,就在倫敦正中心,音樂之友協會演奏廳外圍,強迫在炸彈的爆破之下坍塌,一列裝備著動力裝甲的負傷士兵狼狽撤出。

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奔入了小巷之中,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一時間傳為了奇談。遺憾的是,既沒有錄像能夠作證,音樂協會的外圍也並不存在那樣的缺口,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後,就被當做了荒唐無稽的謠言,拋到了知悉者們的腦後。

與之相比,從倫敦郊區蹬著自行車喘著氣騎回來的槐詩簡直完全不起眼。

沒辦法,不能坐地鐵,因為那兩具特地保存下來的鋼鐵軀殼根本帶不上公共交通。

自行車都是他臨時問街邊的小孩兒買的,至於為什麽不買輛車……別廢話,這又沒發票報不了,自行車又不是不能騎,是錢多的燒得慌嗎!

就這樣,載著哨衛計劃的成品,甩著舌頭蹬著車,招搖過市。

一直騎到演奏廳門口,一手扛著一個軍團的土特產,堂而皇之的回歸了據點。

如是,向著所有人宣告,屬於他們的勝利!

這便是所有參與者中,最先對所羅門所發起的反擊。

而隨後,來自架空機構的通告則印證了所有人的猜測。

如此直接且強硬的展示自身的破壞力,所帶來的震懾效果究竟有多強不好說,但起碼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將槐詩的威脅等級上調了起碼三級。

能夠單槍匹馬的一個人將一整個戒備森嚴的工業集團連帶著駐防的衛隊和地下的基地徹底摧毀……這已經是連科幻小說家都不看采用的設定了。

即便最後哨衛集團的毀滅是因為自爆,但即便是對戰況有所觀測,就應該明白,在那之前,整個集團就已經徹底癱瘓了。

就算是沒有最後的炸彈,哨衛集團也如同艾晴所要求的那樣,只剩下招牌能使了。

架空機構的那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好的一張牌在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裏已經嫉妒和忌憚到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