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穿越的既視感(第2/4頁)

這堆篝火看樣子是幾天前留下的,應該與那兩名學生的失蹤時間吻合。華真行判斷,這是一名高手所為,絕不是那兩名學生點的火。

有篝火肯定會有行跡,比如露營者從何處來到何處去。可是華真行找不到相關痕跡,這說明露營者非常擅長潛行,而且很謹慎,把自己的行蹤線索都給抹掉了。

能讓華真行都查不出來形跡,那肯定是高手,而且很可能不是什麽好人!為啥這麽想?在這荒無人煙之地表現得還這麽謹慎,連行蹤都不留,很可能是沒幹什麽好事吧?

華真行發現這個地方他曾經來過,當年護送羅柴德穿過荒野前往特瑪國美裏機場,走的就是這條路線,他也曾在附近露營。

在荒野中發現曾有人露營,但華真行也不能肯定,這是否與那兩名學生的失蹤有關?好在找到了篝火,他又以偵測神術為輔施展了圓光鏡,朦朧看見一個黑霧般的身影向北方飄走。

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正常人的身影怎麽會成黑霧狀呢,而且是飄著走路的?很可惜,對方留下的可偵測信息不多,只能看到是從這個方向離開。

華真行並沒有著急去追蹤,幾天前路過的人,現在去追也來不及了。他很謹慎地換了一個地方,布置好石點頭法陣警戒,休息一番恢復神氣,這才重新飛到空中。

這次他飛的很低、很慢,不僅以雕的視力觀察,神識掃描得更加精微,終於在北方十幾公裏外又發現了一段行跡——有人曾從這裏路過。

對方在特定的時間可能比較謹慎,比如露營前後,但在途中總有放松的時候,只要那人不是直接飛走的,總是會留下一些痕跡。

華真行用的是笨辦法,他不太相信一個人在穿行荒野的整個過程中,都能完美地隱去行跡,這連他自己都做不到,而這個笨辦法果然奏效了。

冕雕落地化為一頭猛虎,猛虎似是在思考,搖了搖頭居然又變成一頭花豹。變成虎本意是為了追蹤,因為虎的嗅覺很好,而且華真行對吞形為虎的熟練程度僅次於鶴、蛟。

可落地之後他又意識到這一帶根本就沒有虎,這是明擺著告訴目擊者這只動物有問題,他這位追蹤者也應該保持足夠的謹慎,盡量避免被對方反偵察,所以又變成了花豹。

楊老頭教了他八種吞形之法,華真行已掌握了吞雕、吞鶴、吞虎、吞豹、吞蛟這五種,另有吞鱘、吞兕、吞駮這三種尚未習練純熟。

華真行不得不佩服上古修士,居然能創出這樣繁復的秘法,其本意許是想從中領悟超脫眾生族類之道。但楊老頭說的也對,修習吞形訣只在領悟其真意,沒必要學太多吞形之法。

每習成每一種吞形之法都頗不容易,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假如境界上沒有突破,其實就相當於一種低水平的重復,而且是對自我意識和自我認知的反復消解。

能變成一頭老虎還是豹子,對高人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

可是華真行不僅學了,而且一連修成五種,他主要是覺得有趣。另一方面,楊老頭能教他八種,說明他老人家至少會八種,華真行不覺得自己多學幾種有什麽不對。

他面前的修行狀態很特殊,達到了七境的極致卻仿佛停滯不前。約高樂曾暗示,他已可脫胎換骨,但華真行本人卻沒這種自覺,甚至也不著急。

他難道不想突破更高的修為境界嗎?當然不是!不能以普通人的心境揣測他這種修士,華真行總感覺自己的修為沒到地步,在七境也就是禦神境尚不圓滿。

更重要的原因,他就是養元術的開創者,而非簡單的習練者,假如每一層的功訣的修煉過程不參透,便很難指引與點化他人。

所以他堅持祭煉葫中世界,習練各種器法、丹法、術法、陣法,還在葫中世界裏打造現實裏的街區,又修煉了這麽多門吞形之法,其實都是印證手段。

養元谷弟子稱他為總導師,某種意義上說這個稱呼很合適,養元谷現有的傳承,好像真沒有他不會的。此刻落地化虎又搖身化豹,仔細感應那位露營者留下的氣息。

虎豹的嗅覺皆極其敏銳,更何況華真行不是一頭普通的豹,而相當於一頭強大的豹妖,他所搜尋的已不是單純的氣味,還包含在常人看來非常玄妙的直覺。

那人路過這裏,留下的氣息讓華真行本能地感到很不舒服,卻又說不清原因。花豹穿過草地和樹叢,穿過平原和丘陵,就追蹤著這一絲若有若無的感覺。

夜晚降臨他也沒有停下腳步,當天光微亮時再擡頭,前方已無路,是一道連大象都過不去的刺網格柵。他已經來到了幾裏國與特瑪國的邊境線。

同樣的刺網格柵,在農墾區和夏爾市的交界處也有,它是歡想特邦的邊界線,或者說是風自賓的私人土地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