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下注

會議結束後，事情暫時定了下來。

由溫成器，古化疆所部，再加凜國水軍，總計十八萬大軍，出海追擊。

陸路，沙國，熔國，高林，凜國，四國聯軍總計二十五萬人，走陸路去枯焰島堵截。

除此之外，還有部分軍隊則封堵月凜兩國邊境，包括海路通道。

確保楊雲昭這邊不會得到洛州的火器供應。

這一切的計劃都很好，很完美。

只除了兩個問題。

一是卓君彥，他沒死，所有的勝利就都只是戰術勝利。

而另一個問題，可能更加可怕！

第二次洛州戰役，洛州一下子多了二十多萬的軍隊，摧枯拉朽的滅了出雲的主力部隊。

這意味著，洛州已經有了獨立生存，力抗七國的力量。

也就是說，哪怕卓君彥死了，洛州都能靠自己繼續存在！

甚至進一步擴張，反推！

這種情況下，追擊楊雲昭，還有意義嗎？

滅了那兩萬多人，還有什麽戰略價值嗎？

什麽都沒有！

根基不動，靈魂不倒，要害不除，殺掉楊雲昭，滅掉特戰隊，也不過是挖下一塊肉，除了激怒對方，毫無意義。

古化疆的營帳裏，溫成器正與他喝酒。

兩人唏噓著。

溫成器道：“沙宗罕，肯定是要投降了。”

古化疆冷哼：“老東西狡詐得很，我這只眼睛，就是拜他所賜。不過他堅持要追擊，你覺得，這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

溫成器搖頭：“我不知道。說起來，有一件事，我們一直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古化疆明白了：“宗門和卓君彥的秘密。”

溫成器為古化疆倒酒：“宗門獵殺卓君彥，肯定是事出有因，結合過去的歷史，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尤其是，靈境突然出現……呵呵，靈境！我鴻元之世千年以降，只聞靈境傳說，不見靈境之人。結果呢？卓君彥一出現，突然間就冒出靈境。前些日子，先有流星落，後有異彩呈，這一切，你不覺得奇怪嗎？”

古化疆咪了一口小酒：“各大宗門宗主，應該知道此事。但他們不會說。”

溫成器笑：“這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

“沙宗罕為什麽要堅持追殺？”

古化疆看著他。

溫成器道：“我研究過歷史，研究過那些被宗門獵殺的人，研究過卓君彥……我發現在去掉一些可能是錯誤的目標後，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麽？”

溫成器湊過來：“威懾當道，吞疆裂土，攻城……卻不占地！”

古化疆愕然：“不對。我也研究過。有些人，占的。”

溫成器笑道：“是，確實有人打起反旗，既攻城，也占地。但這就好比你去青樓尋花問柳。有些人，目的是女人，要的也就是女人，玩過了，盡興了，也便走了。但有些人，去了之後，還會點上酒菜，聽幾曲小曲，花間小酌，把酒夜話，吟風弄月……”

古化疆恍然醒悟：“攻城為本，占地附帶。有人保本即可，有人得隴望蜀！”

“人與人不同，但卓君彥這一類人，有他們的共同點，去掉那些枝葉，只看本質。那便是攻城不占地，威懾當道行！”

古化疆不解：“問題是為何如此？”

溫成器搖頭：“我不知道，但重要的是，你明白了這個，就明白了他們的問題所在。”

“你是說……”

“時間！分兵！卓君彥和他之前的那些人一樣，他們都似乎有某種時間上的困擾，他們必須在一定時間內，把自己的威名撒播到足夠的區域。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做，但我知道，他們必須這麽做！而知道了這點，你再看沙宗罕的行為……”

古化疆心神一顫：“沙宗罕堅持追擊，不是為了追擊，是為了不讓我們破壞卓君彥的行動！該死，他是在幫卓君彥！”

溫成器點點頭，他嘆氣道：“我發現的太晚了。卓君彥幾度如此，都找了借口。買糧，要人，解散武林。但那些都是幌子，他就是要完成分兵各路，威逼各方。我不知道他做不到會有什麽後果，但我猜，象卓君彥這類異軍突起之人，必有依仗。這依仗可以成其勢，也可能帶給他壓力。”

古化疆自然懂這個：“便如靠人上位，也需付出！”

溫成器笑：“對！便是如此！而且我猜，沙宗罕知道此事。”

“媽的！”古化疆一巴掌拍下，將手中酒杯砸碎：“老東西被我制造的卓君彥死訊給騙了，所以對楊雲昭下了狠手。結果卓君彥沒死，他必須想辦法挽回一切。現在楊雲昭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他卻拉著我們去追擊楊雲昭……是了，如果按你的說法，那麽洛州出擊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