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小姑娘這是活菩薩來救自己的啊!

初挽忙扶住了。

回到家裏後,初挽向初老太爺報告了,初老太爺笑呵呵的:“我的挽挽就是聰明。”

初挽也覺得自己這事辦得不錯,擱以後的年月,這就等於一個養老年金或者是退休金了,有退休金的老人,活著,年輕人有錢拿,死了,什麽都沒有,所以沒人盼著這種老人早死,都是小心伺候著。

至於村委會,到底受制於自己的身份,斷然不敢有什麽念想。

初老太爺:“那玉掛件,你拿來給太爺爺看看。”

初挽便把那玉掛件拿出來,隨手給初老太爺:“我看著玉質倒是不錯,和田玉,就是雕的樣子奇怪,我不認識,不知道是什麽。”

初老太爺拿到那玉,打量了一番,道:“說說你對這玉的想法。”

初挽也就分析道:“這玉件的包漿厚重,皮色也比較自然,看起來是用砣子做的,而且從玉痕看,應該是唐朝時候的砣子。”

所謂砣子,就是治玉時的砣機,不同朝代叫法不同,有叫琢玉機的,也有叫解石機的,一般做工的可能直接叫砣子,這種機器在《天工開物》中有詳細的記載圖繪。

能看出是唐朝砣子,那就可以斷定是唐朝的玉了。

初老太爺:“依你看,這塊玉,你如果看到,願意出多錢來買?”

初挽略沉吟了下,道:“這種古玉雖好,但是做工到底不如後來的新玉,如果沒個來歷,怕是賣不上什麽價,過去潘家園擺攤,也不過是十幾塊,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收這個。”

收了,費勁地賣,掙幾塊,不值當。

將來也許會升值,但是那個漲幅未必跑得贏別的上等好玉,這個世界上值得投資的物件還有很多。

她望著太爺爺手中那塊古玉,看著那古玉奇怪的雕形:“當然了,如果有些來歷,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她覺得,依她後來的見識,她看不出來的,那別人也就看不出來。

沒有被發現,沒有被世人認同的價值,那就不是價值。

太爺爺笑了:“你竟也沒看出,這是方相氏啊。”

這麽一說,初挽也是意外,忙拿過來仔細看,一看之下,她恍然。

方相氏是古代儺文化中以驅疫避邪的神,在《周禮》中曾提到,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玄衣朱裳,執戈揚盾,帥百隸而時難,以索室驅疫。

漢朝時,年終尾祭都要舉行大儺驅逐瘟疫和鬼怪,走在前面半人半獸的鬼王便是方相氏。除此之外,方相氏在古代貴族葬禮中也要行走在棺前,到了墓地還要先下到墓壙中。

不過唐宋之後,儺儀便演變為儺戲,儺儀中的神祇方相氏也逐漸變為鐘馗判官等,明朝時候又演化為方相方弼二神。

正因為儺文化的演變,方相氏存世的形象頗為罕見,方相氏的古玉也不曾有過,以至於連初挽都沒認出這竟然是方相氏的雕件。

她摩挲著這玉掛件,嘆道:“其實我記得這個,不過剛才還真沒認出來。”

也是因為那老太太衰敗老邁,實在是可憐,讓她動了惻隱之心,無意中看到,只是想幫襯一把,竟沒想到,得了這麽一個罕見物件。

初老太爺嘆道:“這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古樹落下的葉子。”

初挽聽著,也有些感慨,這片葉子,自一千五百年前而來,透過時空縫隙落在人間,她竟也險些錯過。

初挽對這玉掛件頗為喜歡,倒不單純因為以後文化內涵被挖掘後可能的機會,還因了這種不可思議的巧遇。

她最開始出那一筆錢,確實沒想著撈什麽好處,沒想到意外得了這麽一個東西。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算是一份獎賞吧。

這時候進入七月份,高考的成績出來了,先是蘇巖京被首都師範大學錄取了,他高興得一蹦三跳,村長家也很高興,這是他們家女婿呢。

三喜見到人就笑,村裏人就打趣說她“嫁了貴婿跟著進城了”,三喜紅光滿面,挺著胸脯,眼裏都是驕傲。

蘇巖京高中後,也是耀武揚威得很,陳蕾便有些坐不住,不斷地往鄉郵局跑,後來終於,她也拿到了錄取通知書,被京大歷史系錄取,陳蕾興奮得跳起來,陳家所有的人都激動起來,一個個覺得臉上有光,就連村支書都過去陳家好幾次,說是祖墳長蒿草了。

“這可是鯉魚跳龍門了!”

“咱們村一下子出了兩個大學生!”

村裏人也都與有榮焉,有人甚至提起說永陵的風水好,永陵村的人也沾光了,以後村裏可能還會出大學生。

而就在這種歡喜鼓舞中,大家夥終於想起來初挽。

開始的時候,大家不好意思問,怕初挽沒考上覺得不自在,不過總歸有人試探著問了問。

初挽:“錄取通知書?我沒讓寄這邊,到時候如果能錄取,寄我未婚夫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