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這一夜,自然有些難熬,陸守儼是不舍得在醫院病床上太過分,怕萬一被人看到,只能盡量守著,後來到底是放她過去鋼絲床上睡了。

第二天,陸守儼出院的心思便迫不及待起來,當天大夫看了檢查結果,確實沒問題,下午就趕緊回家了。

回家後,陸守儼自己也比較注意身體,便讓孫秘書找了一個附近幹活臨時工的媳婦,幫著過來打掃家裏,給人一些報酬。

打掃整齊,晚上陸守儼帶著初挽出去吃了一頓好的,傍晚天剛晃黑就匆忙回來了。

回來後,這男人的心思就藏不住了,直接抱起她就壓床上了。

這根本收都收不住,要得特別狠,求饒也白搭。

初挽自從和他結婚,一直都被小心翼翼的,哪經過這個。

事後,雖然得了歡愉,但心裏卻委屈,覺得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以前也沒見你這樣,我怎麽得罪你了,你這樣對我!”

陸守儼平息著呼吸,如墨的眸子低首看著她,沙一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去了一趟國外,別被外面野男人迷了心,這是讓你記住我的好。”

初挽捶他:“瞎說什麽!”

陸守儼:“你剛才不是挺喜歡的嗎?”

初挽:“陸守儼你果然是腦震蕩了!”

陸守儼的拇指輕擡著她的下巴,低首看著她:“在醫院床上叫我什麽?”

初挽羞恥得不行了,這個稱呼以前天天叫,但現在不是隨便提的。

他現在氣勢越發沉了下去,整個人從感覺上越來越像後來那個陸守儼。

她有時候已經分不太清楚。

那個稱呼,會讓她想起一些禁忌的什麽。

她便羞惱起來:“你再這樣欺負我,我就真回北京了!”

陸守儼看她真惱了,便不再提了,反而攬著她道:“乖,不惱了,我有點累了,我們早點睡覺。”

初挽聽到,心疼他受傷,這才輕“嗯”了一聲。

於是陸守儼便摟著她,卻不著急睡,反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兩個人說起陸守儼在這邊工作的種種,也說起初挽淘換的好東西。

這麽說著間,陸守儼仿佛漫不經心地道:“還淘了一把琴?”

初挽:“對,那個琴可值錢了。”

陸守儼:“怎麽滿腦子鉆錢眼裏,那不是藝術品嗎?可以欣賞下高雅的音樂。”

初挽:“我哪懂小提琴呢。”

陸守儼:“沒事,你不需要懂,會欣賞就行了。”

初挽:“不會欣賞,我對音樂一竅不通。”

一時又道:“反正咱們也不會彈,想那麽多沒用。”

陸守儼:“也是。”

初挽聽著這聲音,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個翻身,趴在他胸膛上,之後捧住他的臉,打量著他:“你什麽意思?”

陸守儼黑眸安靜地看著她:“沒什麽。”

初挽疑惑:“我怎麽覺得你這情緒怪怪的呢……”

朦朧夜色中,陸守儼看著初挽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他擡起手,微壓下她的後腦,讓她埋在自己肩窩中。

之後,他才低聲道:“挽挽,我只是想起我們的龍鳳對牌。”

初挽:“嗯?”

陸守儼看著窗外的月光,道:“我們的玉牌合在一起時,珠聯璧合天衣無縫,但是分開後,卻可以各有各的姿態,這樣很好。”

他垂下薄薄的眼皮,聲音清涼而溫柔:“我們兩個也是。”

陸守儼雖然才從醫院出來,還沒正式上班,但工作已經找上門,每天各種事都需要他處理,他便幹脆上午去單位上班,把事情統一處理了,中午回家,陪著初挽吃中午飯,在家休息。

初挽看書寫論文累了,便偶爾在機關大院裏轉轉,會遇到陸守儼下屬的家屬,會被人熱絡搭訕,當然也有人問這問那的,還有人問起他們孩子。

初挽微怔,告訴人家:“目前我們沒考慮要孩子。”

對方恍然,忙笑著說陸同志忙於工作,當然暫時沒心思。

不過初挽在別人的驚訝中,便想起陸守儼房間的冷清。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和陸守儼結婚了,但是兩個人過的日子其實很不像夫妻,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像,她也基本沒有任何當妻子的意識。

沒有照顧過他,沒有關心過他,不知道他在這裏過的什麽日子,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女孩,享受著他單向的寵愛和包容。

甚至他二十九歲,再過一年就三十歲了,在這個別人都當爹的年紀,他依然連個孩子都沒有。

雖然他上輩子四十歲了依然沒孩子,但那不一樣,上輩子他遇上孫雪椰,這輩子這不是娶了自己嗎?

這天,陸守儼自己拿著單位的文件看,初挽則從旁翻書查資料,著手寫論文。

初挽和陸守儼說起自己的計劃:“嶽教授的意思,最近別的事我不需要多想,就慢慢琢磨著寫論文,反正不著急,我還有幾年才畢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