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第3/4頁)

她當即痛快接受采訪,彼此在一家咖啡店聊了聊。

記者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試探的意思,後來看初挽比較坦率,也就直接說了:“其實我們一直都很懷疑,這一段也一直在追蹤著藤村先生的考古行蹤,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並不敢說什麽,在日本,年輕的考古學者哪怕有所懷疑,也會被排斥。”

初挽:“這倒是也能理解,畢竟藤村先生做下的事情,大家喜聞樂見,他已經成為石器考古的權威。”

記者又詳細地和初挽講起目前的情況,以及她的打算。

初挽聽著,知道他有些想法,但是不夠成熟,便將自己知道的上輩子的一些細節說給他聽,當成自己的想法,詳細講了講。

那記者聽了,茅塞頓開:“也許可以試試,沒準能拍到更多信息,就算拍不到什麽,但至少我們可以獲得獨家新聞,我們就拍到第一現場。”

初挽贊同:“對,沒準到時候能超過三大報紙,成為獨家新聞。”

記者顯然有些摩拳擦掌,他忙和初挽告別,顯然去找同事商量了。

不過可惜的是,水下考古實踐活動要開始了,初挽沒辦法在現場看熱鬧了。

這次的水下考古實踐包括水下攝影、搜索巡回、潛水設備維修維護和國際救援培訓等,這其間因為涉及到設備的租用以及協調,初挽少不得跑前跑後,跟著協調,輔助培訓隊員的工作。

連著一周多,一切總算步入正軌,初挽也可以松口氣了。

她打電話給那位記者,問起來,知道對方已經進行布局,在藤村新一即將挖掘的地方準備安置攝像頭,並且藏得非常隱蔽:“一般人肯定不可能發現的,這是松下公司新出的高科技攝像頭。”

初挽聽著,很是放心,高科技就是好,這個時候能提前用上了。

確認記者那邊布置沒問題後,她也有了閑情逸致,因為惦記著撿漏,便幹脆兌換了一些日元,自己坐車過去了東京。

東京的古玩店鋪林立,顯然比大阪要專業,不過這邊的古玩店都是單品,專門的瓷器店,青銅店,或者佛像店。

初挽倒是不指望一定買到什麽,就是隨意看看,青銅器太重了,刀劍也沒什麽興趣,就算偶爾看到有漏,不大,也就放過了。

她買了一把南部鐵壺,撿漏了霽藍釉大碗,現在並不急於再購入什麽,可以有耐性慢慢看。

她在東京逛了一天,也沒逛到什麽,這時候有點累了,便準備回去酒店。

日本的出租車太貴了,叫一次出租車起步價竟然要一萬日元,將近一百人民幣,初挽雖然現在不缺錢,但也不想這麽揮霍。

她想節省體力,坐地鐵回去酒店,這樣明天一早再做地鐵過去培訓酒店。

第二天就可以回去培訓酒店了。

誰知道就在她要離開市場時,卻見那邊櫥窗裏竟然掛著一把劍。

那把劍——

初挽看了後,頓時有些疑惑。

她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是一把青銅劍,劍體非常寬闊,上面有黑色菱形暗格花紋,劍首是圓盤形,鑲嵌著綠松石,還殘留著鑲嵌寶石脫落的痕跡。

劍格兩面是雙鉤鳥蟲書銘文,從初挽的角度,那銘文赫然正是戉王字樣。

這個戉應該是越,所謂戉王應該是越王了。

初挽看了看這家店鋪,這是一家瓷器店,並不是專營刀劍的,看來是偶爾得了,又不懂,便掛在那裏?

初挽當即進去,先看了看瓷器,問了問價格,沒發現什麽好的,之後才看向這青銅劍。

她問店家能不能拿下來看,店家倒是痛快。

初挽拿起那把劍,卻見劍的另一側有四個字,正是“者旨於睗”。

一看到這四個字,初挽便懂了。

她知道這把劍。

上面的者旨其實是諸稽,是越王的姓氏,而於睗則是越王勾踐的兒子,也曾經在位,只不過在位時間比較短。

這把劍她上輩子曾經在博物館看到過,關於這把劍的經歷,也是有些傳奇。

這把劍其實是八十年代初在浙江挖出來的,結果被以一萬元價格賣給了文物販子,按照上輩子的情況,這把劍輾轉到了香港,但因為看著太新,無人識貨,以至於一直滯留在香港某家古玩店。

到了九十年代,大陸一位文物專家無意中看到了,認出這是國寶,但是當時也恰巧了,店家說有兩位古玩商都想要,開價要一百五十萬港幣。

這位專家沒辦法,回到國內,登報呼籲請求讓國寶回家,在這個時候,杭州鋼鐵集團站出來,最後幾經周折,終於以一百三十多萬港幣將這件越王劍帶回浙江,成為浙江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初挽沒想到,此時,1988年,早於那位專家幾乎十年,自己竟然能有幸在日本遇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