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第2/3頁)

誰知道一往外走,他幾個保鏢都在呢,那幾個保鏢不認識初挽,見此情景以為怎麽了,趕緊沖過來。

初挽微怔,疑惑地看著刀鶴兮。

刀鶴兮示意他們不用管了,那幾個保鏢都恭敬地頷首,之後退下了。

初挽無奈,深吸口氣:“我找你一起吃頓飯,可真不容易。”

刀鶴兮微抿唇,神情也轉緩:“走吧。”

他們去了附近一家意大利餐廳,原因無它,這邊人少,安靜。

點了菜後,兩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裏,沉默以對。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初挽:“你最近忙什麽呢?”

刀鶴兮:“沒忙什麽,對了,回頭Maddocks會把瓷器給你。”

初挽:“我都說了,那件粉彩送給你了,這是我的好運氣,我分給你了。”

刀鶴兮擡起眼來,看她一眼,才道:“我知道,我接受了,謝謝你的好意。”

之後,他才道:“不過我是想給你琺瑯彩,你很想要那件琺瑯彩吧?”

初挽:“嗯,這倒是,那你讓Maddocks給我送過去吧,謝謝你。”

刀鶴兮:“那件琺瑯彩,我問過了。”

初挽一聽,頓時望向他。

刀鶴兮輕嘆了聲:“你知道,HF雖然是我父親創立的,不過一直以來他都藏在幕後,其實真正的打理人是William,這些年他手底下也招募並培養了一些幹將,其中有一個,是一位華人,他姓梁,叫梁書農,他爺爺是宣統皇帝的師傅。”

初挽:“他爺爺是梁鼎新?”

刀鶴兮:“是。”

初挽便懂了。

梁鼎新是清朝進士,宣統皇帝溥儀的三位老師之一,是一名收藏家,家中頗有些收藏,這些傳承下來,他的子孫後代自然對古玩也很有研究。

就初挽記得的,太爺爺曾經提過,後來清朝滅亡,梁家沒落,太爺爺還曾經收到過梁家的一件汝窯。

據說他的孫子在太平洋戰爭爆發時,便變賣了最後的家產前往美國定居,依他孫子對國內古玩以及琉璃廠的了解,這些都不奇怪了。

而這位孫子離開中國時,花旗銀行搶劫案還沒開始,所以這實在是沒法懷疑什麽。

當下問道:“他就在HF?”

刀鶴兮:“是,在HF做掌櫃,我少年時在店裏跟著學,他偶爾也會給我講一些中國的掌故和琉璃廠昔日見聞。”

初挽越發失望:“所以你知道的許多事,都是他教的。”

刀鶴兮:“大部分是我母親教的,不過有些是他教的。”

他接著解釋道:“那件永樂甜白,我大概知道以前的故事,他給我講過,所以我看到後很感興趣,便收了來,至於那件琺瑯彩,我確實不知情,在HF查了一圈,最後查到梁書農,確實是他無意中收到的,他也很好奇我怎麽會問起這個。”

所以,兩件和花旗銀行案有關的瓷器,都先後出現在刀鶴兮身邊,這一切可能真是巧合。

或者另一個解釋是,因為有一個粱書農恰好對解放前琉璃廠熟悉,而琉璃廠流轉著的知名瓷器他自然知道,也就感興趣。

這兩件一個曾經在北京上海古玩圈流轉多次,一件和大名鼎鼎的寶熙有關,那個粱書農知道並不奇怪。

況且刀鶴兮父母的履歷,之前陸守儼找人查過,確確實實查不出什麽來。

其實上輩子,她也查過HF,這家可能有些文物洗白方面的灰色區域——當然這也是許多文物公司都可能涉及的,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隔著餐桌,刀鶴兮沉默地看著她。

過了好久,久到服務員來上菜了,他的視線才緩慢地挪開,落在了旁邊窗戶上。

初挽:“晚上去我們家吃吧?正好建晨也在,我們可以湊一桌打牌了。”

刀鶴兮低聲說:“不了,最近太忙了,過一段有時間再說吧。”

初挽道:“別這樣嘛,你這是要和我割袍斷義?”

刀鶴兮:“確實是很忙,最近也有些累,沒什麽心情。”

初挽:“好吧……”

刀鶴兮聽她這語氣,他很難得扯了下唇,勉強露出一絲稱得上是笑的什麽,低聲安慰道:“別多想,等過去這一段,我忙完了,就過去,到時候給你們釣魚吃。”

初挽:“嗯,好。”

刀鶴兮略抿了下唇,沉默地看著初挽。

初挽疑惑。

刀鶴兮好像有些猶豫,不過在片刻後,他終於道:“挽挽。”

初挽:“嗯?”

刀鶴兮:“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初挽:“當然了。”

刀鶴兮:“我看建晨也是這麽叫你的。”

初挽解釋道:“他從小這麽叫的,你也知道,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他叫習慣了。雖然現在我比他大一輩,不過在國外嘛,也不太講究這個,國外本來就直接叫名字,所以他就一直這麽叫了。”

等回去後估計就不合適了,不過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