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靠近(第3/4頁)

衛國公撚著須道:“你又知道可惜了?老夫聽十二郎他們兩個說了,那孩子很不錯,講不定這真就是天賜的姻緣。過日子過日子,這日子總要過一過才能知道的嘛。”

老夫人果然被打斷情緒,無語地擡手往衛國公肩上用力一拍:“你這老頭子,年紀大了就知道說渾話。那孩子再好,他也是個男的。”

衛國公繼續和老夫人擡杠:“男的怎麽了,咱們軍中這樣的也不少見吧,你還幫著辦過幾次婚事呢!人家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

老夫人還真給衛國公震住了,垂眼想了片刻,又看向謝煐說:“殿下現今如履薄冰,步步艱難。倘若這婚事真是上天垂憐,殿下不必有後顧之憂。”

謝煐看著面露期待的老夫人,眼角余光又見衛國公猛對自己使眼色,也只能應聲“是”。

如今想想,外祖父那句話也不無道理。

日子總要過一過,才能知道。

皇室諸子的婚事,親迎之後還不算完,第二日新人要拜太廟,將新婦或新婿的名字添進玉牒。

若是儲君大婚,還要燒祭詞告知列祖列宗。

若是公主出降,同日開夫家祠堂,添名入祖譜。

初十一大早,白殊和謝煐起身焚香沐浴,換上各自的禮服。照顧不會騎馬的白殊,兩人上了華麗的太子車駕前往太廟。

宗正寺卿帶著太廟一眾官員候駕,將兩人迎進太廟當中。

白殊跟著謝煐上香。起身後他站到一旁,費了點時間才找到先帝後的牌位,心中默念幾句請他們保佑太子。

謝煐取出親自寫的祭詞燒掉,又被宗正寺卿領到打開玉牒的案幾邊。

宗正寺卿給他遞筆之時,手都在微微顫抖。

謝煐接筆的手卻很穩,下筆毫不滯阻,在自己名字旁邊添上“婿 安陽白三郎殊”。

這一份親筆寫的相當於底單,後續宗正寺還要另抄一份呈給天子用印。

宗正寺卿看謝煐正常走完所有程序,心中舒了口氣,也不敢說什麽賀喜的話,只恭敬地將人送走。

通常這個時候,天子都會宣新人入宮見一見帝後,問問昨日成親可順利雲雲。可到了謝煐這裏,嘉禧帝自然沒這個恩典。

白殊和謝煐登車,轉往齊國公府。

從太廟到齊國公府,走皇城南邊的城門最快。馬車從臨著太廟的衙署間穿過,今日休沐,這一片地方基本都落了鎖,只有少部分衙署有人值班,路上自然冷冷清清。

東宮衛趕著車子走了條近道,結果竟然碰到一隊人。

一陣馬蹄聲靠近,白殊掀窗簾一看,發現是五皇子肅王。

肅王見是太子車駕,這才想起今日太子要來太廟,心中暗道聲晦氣,卻不得不下馬讓路。

東宮衛趕著車從肅王一行身邊經過。

肅王眼珠一轉,此時突然上前攔車,高聲道:“臣請太子安,有一事想問問太子。”

他既開了口,東宮衛不得不停下車。

謝煐揭簾看出來:“何事。”

肅王目光穿過謝煐瞥向後方的白殊,很快又轉回謝煐臉上:“臣聽聞,太子自訂婚後,去如意樓尋李若兒的次數越來越少。如今既然太子已大婚,想必不會再惦記一個樂伎。那臣可否將她贖了身?”

謝煐目露嘲諷:“李若兒是官伎,你想贖她,去找安陽府。”

肅王故作驚訝:“不是說她從江南來的?竟是官伎啊……”

謝煐放下窗簾,敲敲車板。東宮衛一抖韁,馬車再次走起來。

肅王看著車駕走遠,心情卻是不錯,翻身上馬走了。

白殊抱著黑貓靠著車中軟枕,語帶笑意:“肅王這是專程說給我聽?”

謝煐冷哼:“小人伎倆,上不得台面。”

白殊順著黑貓背毛,緩緩說:“殿下若要收些侍婢在房中,盡可隨意,不用顧慮我。便是將那位李娘子贖回東宮也無妨。”

謝煐原本在看竹簡,聞言擡眼看向他:“我去如意樓是為了什麽,你不是知道?那日出現在十娘院中的玄貓,便是它吧。”

白殊聽出謝煐在試探自己,卻笑而不語。

謝煐目光落回竹簡上:“如今我既已搬出內城,的確可以放心將人接進府內,我會帶你去見上一見。”

白殊眨下眼,知道他指的是那日在如意樓見的先生,只笑著應聲“好”。

太子車駕來到齊國公府,齊國公白泊帶妻小迎謝煐與白殊入內,領向祠堂。

白殊瞥向白泊身後,發現今日趙夫人把兒女打扮得很樸素。白廣和白纓兒估計被特意叮囑過,此刻一直低著頭,都不敢看過來一眼。

謝煐與白殊在祠堂中上過香,等白泊在族譜添上謝煐名字,就算完事了。白泊是分了宗的,自己是族長,也沒有宗親在安陽,變更族譜很容易。

前後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三人就從祠堂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