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3頁)
他是派人試探過她,可調查的目的,都是他這五年來從始至終最在意的那個點:阮瓏玲是否真的水性*楊*花,是個蕩*婦*淫**娃?當年她所說的遊戲人間之言,到底是氣話還是事實?她的真實的品性是否高潔?
畢竟她那張妍妍如仙的臉,再配上能讓人掌心裊裊一握的細窄腰身,哪裏能讓人乍然想到她已為人母?
“好,阮瓏玲,你好得很!
我都已經要預備娶你為妻了,你卻從未同我說過,你竟還有個孩子?”
現在的情況,已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可為母則剛。
既然小為安已經曝露,那阮瓏玲反而不像剛才那麽害怕,逐漸恢復了些冷靜,心底驀然生出些護崽的孤勇來。
面對男人的質問,她只縮了縮脖子,語氣還是小心翼翼,卻已經有條理了許多,
“大人,民婦是否有孩子,有幾個孩子…這些都是我阮家的內宅家私,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就無端端對外宣之於口。
不說民婦與大人在京城中攏共就不過見了三面,沒有機會告知,就說大人與民婦二人之間,這尷尬的關系…也實在是不好詳談這些的。”
李渚霖聽不進去她的這些詭辯,只轉了轉指尖的扳指,直擊要害,沉聲問道,
“這孩子是誰的?”
“自然是我亡夫的!”
阮瓏玲仿若早知他會有此一問,只頓然擡頭,眸光篤定,語氣堅決,接口回答時根本未留一絲氣口。
李渚霖附身緊盯著她面上的神情,仿若想要瞧出什麽蹊蹺,他眸光直直逼視著她,冷笑著從牙根中擠出幾句話,
“呵。
阮瓏玲,你莫非從來不給他照鏡子的麽?
你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再看看我!”
他步步逼ʲˢᴳ近,伸出指尖擡起她的下巴,將面容越湊越近,鼻尖幾近貼上。
“你今日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何你與你亡夫一同生的孩子,那眉眼輪廓,竟十足十像極了我?”
阮瓏玲壓根就不敢擡眼看他。
只聳著肩膀,連連後退,直至薄背完全貼到了黃土城墻上…看來今日此事若沒有個了斷,他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她幹脆將心一橫,鼓起勇氣伸手將他推開,垂下雙眸,袖下雙拳緊握,幾乎是嘶吼出聲,
“因我亡夫長得像你!
所以我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也神似於你!”
她幾乎宣泄著,將在心底排練了多次的對白喊了出來。
“你以為只有你一人放不下我麽?我也曾放不下你!
當年你丟下一句賞我做妾就那麽一走了之,你以為我心裏就不怨麽?不恨麽?可再怨再恨,當我亡夫長著那張肖似你的面容來與我提親時,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將他當作你,與他夫妻對拜,繁衍子嗣。
所以那孩子是我亡夫的,除了意外長得像你幾分,與你沒有任何幹系!”
阮瓏玲情緒激動了起來,瞪圓了眼睛,眸框中微微充血,帶著六分真三分假道出這些話,活脫脫像鬥獸場中,被逼至絕境的野獸。
是麽?
竟是如此麽?
聽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李渚霖不禁有些惆悵與自疑。
所以他在京城找尋女子扮演阮瓏玲的角色時,她也正在揚州嫁給了他的替身?
這番感慨與觸動,只在心底浮現了短短一瞬,就被李渚霖強壓了下去。
不。
這話可信度不高。
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
阮瓏玲慣會巧舌如簧,在生意場上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那孩子分明與他長得那麽像!
簡直就是他兒時的翻版!
“阮瓏玲,你過往做的所有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自此時此刻起,你若再敢對我再說一句謊,我絕不輕饒。”
李渚霖眼周驟緊,眸光沉下,只定定望著她,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血脈?”
阮瓏玲聞言後整個人都僵了僵,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心臟惶惶不安,七上八下皆都落不到實處…
怎麽辦?
要坦白麽?
將所有去父留子的真相全盤托出?
匍匐在他腳底,痛哭流涕,渾身發顫等待他發落?
眼睜眼看著他將小為安帶走,今生今世永遠都見不到他?
不。
絕不。
什麽妥協,什麽退卻,什麽服軟,通通都不可能!
要瞞就瞞到底!
要麽就是全身而退逃出生天,要麽就是滿盤皆輸命喪黃泉!
她阮瓏玲要走的路,只有一條道走到黑,絕沒有半途而廢折返的道理!
她微揚了揚下巴,逞強梗著脖子,盡量用最平靜且堅懇的語氣回答著。
“稟大人,他確非大人骨血。”
不知為何。
李渚霖聽到她如此篤定的回答,只覺冒了股無名火,直直從腳底,一直竄到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