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3頁)

“只是面壁,沒有罰抄嗎?”

“怎麽可能會沒有,老爺子說了,《道德經》抄個十遍再出來。”

“……狠。”

“……真狠。”

“……太狠了。”

有人余光注意到了南煙,立馬說:“南煙回來了啊。”

南煙淡聲和他打招呼:“五哥。”

另外一人道:“正好南煙回來,你幫齊月在老爺子面前說幾句話吧,十遍《道德經》抄完,咱們齊家大小姐的手估計就帕金森了。我們的話老爺子都不聽,就你的話,老爺子會聽幾句。”

南煙眼眸淡然,笑意疏散:“好。”

簡單幾句話後,南煙就上樓了。

她和這些堂兄弟們的關系,實在一般。自從那次捉迷藏事件後,大家沒再排斥她,取而代之的,是害怕。當然,怕的不是她,怕的是她背後的齊聿禮。

人和人之間,一旦產生害怕情緒,關系肯定會疏遠。

好在齊月待南煙如親姐妹。

將心比心,南煙也待她如親姐妹。

齊月從小到大,幾乎隔一個禮拜就要被關進書房罰抄。南煙偶爾會幫他去老爺子面前說幾句,減輕些任務,但這種事兒也不能老幹,老爺子教育子女,她一個外人老是插手,不太好。所以大部分時間,南煙都躲進書房,幫齊月罰抄。

她倆是一個書法老師教出來的,字跡婉約流暢,分外相似。不仔細看,真分不出來。

思緒遊離間,就到了書房外。

南煙敲了敲房門。

裏面傳來齊月悶悶不樂的聲音,怒火蔓延:“我不吃飯,別叫我吃飯,我沒有時間吃飯!”

南煙嘆了口氣,把門稍稍推開一小道縫:“是我。”

霎時,齊月臉上擠出苦笑:“煙姐,你終於回來了,救命啊。”

南煙順手合上門,扯了張濕巾擦齊月臉上沾著的墨漬,“怎麽臉上都有墨水漬?”

齊月眨眨眼,“爺爺新買的硯台好香啊,我湊進去聞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

南煙無話可說。

她隨手拿了支狼毫毛筆,幫南煙罰抄。

抄寫時,她的心會非常寧靜,但齊月是個閑不下來的人,一邊抄寫一邊碎碎念:“煙姐,你哪天有時間啊,我給你的接風洗塵宴還沒安排上呢!”

“我都回國多久了?不用了。”

“要的要的。”

迫不及待的懇切。

南煙聽出來了,她想借此名義大玩特玩。

南煙笑著:“都罰抄了,怎麽還想著玩?”

齊月:“因為很好玩啊,我認識了個朋友,他超好玩的,他還開了家酒吧,那家酒吧裏面也很好玩。我把你的接風洗塵宴安排在那裏,好不好?”

“我最近沒時間。”南煙也不想辜負她的,“我忙著學旗袍。”

“你以前不是立志於要做婚紗大師嗎,怎麽現在又學做旗袍了?”

“你以前也沒這麽喜歡去酒吧呀,怎麽現在天天往酒吧跑?”

“……”

說不過她。

齊月惆悵地嘆口氣,頗有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味:“哎,你不懂。”

南煙和齊聿禮昨晚一夜荒唐,今天早上又折騰了一番,過來老宅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她陪齊月在書房抄了一下午的《道德經》,《道德經》全篇五千多字,抄一下午,也只抄了一遍。

少抄一遍,齊月感動的都要哭了:“煙姐,你真好,一想到你以後就是我的嫂子了,我更喜歡你了。”

南煙眼睫輕顫,端著笑:“還早得很。”

齊月漫不經心的隨口一說:“快了快了。”

南煙沒往心裏去,畢竟以前,剛有婚約的那陣,齊月總是張口閉口“嫂子”、“嫂子”地叫她。

靜了一會兒,書房裏唯有筆頭磨砂宣紙的沙沙聲。

齊月又沒了正經:“你想和誰結婚啊?四哥,五哥,還是小六,小七?”再往下,就是未成年了。

往上,是已經成家的大哥、二哥。

唯獨漏了個排行第三的齊聿禮。

書房的窗沒關,一陣料峭春風吹進來,書桌上的紙被吹得遍地都是。

齊月尖叫一聲,慌忙彎腰撿紙。

殊不知,房門被人推開,南煙朝齊聿禮使了個眼神,讓他別進來。

又在心裏想什麽壞主意?

齊聿禮一眼讀懂。

卻還是縱容她。

推開的門,微微合上,露出一小道縫隙,能夠聽清裏面的對話。

南煙幽幽盯著齊月,過幾秒,唇角一勾,半真半假的口吻:“你怎麽不提齊聿禮?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想和他結婚?”

對視一秒。

齊月語氣確鑿:“不可能。”

南煙:“為什麽?”

齊月一時啞然。

是啊,為什麽呢?她也想不明白原因。但直覺告訴她,南煙不可能和齊聿禮結婚。

思前想後,齊月恍然大悟:“因為我三哥很無聊很無趣,他的生活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甚至很難想象他會和人接吻的樣子,你和他結婚,你這輩子基本告別夫妻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