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頁)

南煙聽得頭皮發麻,“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奶奶生病這件事,不能外傳。外頭想要收購錦瑯府的人那麽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這事兒,錦瑯府一時間群龍無首,外頭的人趁機收購錦瑯府怎麽辦?”

“不能外傳,”齊聿禮揪著這四個字反復咀嚼,饒有興致地反問,“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

“我沒有那個意思。”南煙懊惱地咬了咬唇,“我怕你以為,我是因為奶奶生病,所以才想和你盡早結婚的。”

不是嗎?

不是因為想要借他的權和勢嗎?

不是覺得,她和他訂婚,外面那些覬覦錦瑯府的人,都會忌憚他,不敢趁虛而入嗎?

沒有人比她更擅長,先發制人了。

也沒有人比齊聿禮更懂南煙。

齊聿禮向來都不拆穿她這些小把戲。過家家似的小把戲,他懶得拆穿。

南煙說完那些話後,心跳難平,心虛地不敢看他。

“三哥?”她試探性地叫他。

“嗯,”齊聿禮神情寡淡,給她回應,“以前或許是外人,但現在我是你未婚夫,有什麽事都和我說一聲,別瞞著我。”

南煙見狀松了口氣,“不會的,以後我什麽事都和你說。”

齊聿禮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壓了壓。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眸色是暈不開的墨黑。

哄好南煙這邊,齊聿禮又得回齊宅給個交代。

他走的時候,南煙還在捧著一碗湯小口小口地喝,神色淡然,沒有任何異樣,“那你今晚還回來和我睡覺嗎?”

平平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期望。

好像回來也行,不回來也行。

齊聿禮:“你想我回來陪你睡嗎?”

“想啊,”南煙說,“你回來陪——睡吧。”

她刻意加重了“陪.睡”這兩個字。

堂堂齊三少爺,齊家的未來掌權人,硬生生被她說成了一個陪.睡的。齊聿禮面上沒什麽表情,但整個人氣壓低了幾度,涼聲:“我不介意陪你從晚上睡到白天。”

他也刻意加重了“睡”這個字。

南煙意會過來——做一晚的意思。

她臉一紅,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來一句:“死變態。”

死變態靠在門邊,愉悅地擡起眉骨,說出來的話簡直將變態這詞演繹的淋漓盡致:“變態晚上還回來陪.睡,記得別鎖門。”

南煙:“我要加三道鎖!”

見她心情和以往差不多了,齊聿禮才前往齊家老宅。

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容屹的電話。

容屹開門見山:“三哥,出來喝酒。”

車窗外霓虹燈忽明忽暗,齊聿禮的臉藏在明暗交織中,更顯得冰冷陰鷙。

齊聿禮闔上闔眼,脖頸往後仰,“不去。”

周五晚上一直到周日晚上,齊聿禮都和南煙在一起。兄弟間都知曉這事兒。

容屹孤家寡人,經常約他們哥幾個,但也很識相,每到周末都會避開齊聿禮,因為怕打擾齊聿禮和南煙難得的獨處時光。

“我很無聊。”容屹說。

“大哥呢?”

“他陪他家小公主去了。”

“商二呢?”

“我剛給二哥打了個電話,他說他要陪人看電影,”容屹仿佛聽到了什麽驚天大笑話,“而且手機那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難以置信,二哥身邊竟然還有我不認識的女人。”

齊聿禮:“可能是他哪個堂妹。”

容屹:“不是,二哥說,是我不認識的漂亮女人。”

齊聿禮:“……”

容屹冷漠無比:“女人就女人,還加個’漂亮’,三哥,你說二哥幼不幼稚?”

齊聿禮淡笑:“你還計較這個,你不覺得你也很幼稚嗎?”

容屹沉默了。

電流聲滋滋作響。

車子駛離鬧市區,雜音頓消,連光都靜了下來。

沿途燈帶拉扯出一條璀璨星河,星河的盡頭,是燈火通明的齊宅。

齊聿禮說:“今天沒辦法過去,我現在有事要回一趟老宅,事情解決完,要回南煙那邊陪她。”頓了頓,還是說,“她家裏出了點兒事,我真沒時間過去陪你喝酒。”

容屹不是多問的人,見他確實沒時間,索性說:“行,掛了。”

齊聿禮:“好——”

又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說:“——等等。”

容屹狐疑:“還有什麽事?”

齊聿禮說:“你要是覺得無聊,過陣子和我去齊氏待一段時間。”

容屹嗅出了一股改朝換代的氣息:“三哥,你終於準備治你家小五了?”

“什麽治不治的,太難聽了。”光線晦暗的車廂裏,齊聿禮低啞的嗓音,略顯陰沉,“齊氏本來就是我的,只是之前沒時間接手,最近正巧無聊,想回齊氏看看我家五弟到底養了一群什麽人在身邊,順便管教他一下。”

容屹撇嘴。

說的倒好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