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第2/3頁)

齊月問南煙:“煙姐,你要去看嗎?”

南煙:“不去。”

齊月打趣她:“你不是要當個橡皮糖黏在三哥身邊嗎?怎麽不黏了?”

南煙輕飄飄掃向齊月,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齊月笑。

笑得齊月腿打顫,“……對不起,我不應該開你的玩笑的。”她認慫,又嘟囔了句,“你現在和三哥好像,三哥那幅’你看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的模樣,簡直被你學了十成!近墨者黑!”

南煙想否認,默了默,在心底糾正——

是近變態者變態。

想到變態,不對,想到齊聿禮,南煙撇下齊月,兀自去了學校的圖書館。

圖書館共五層樓,一樓陳列了許多知名優秀畢業校友的照片和個人信息。年長些的,如同工作簡歷般介紹工作去向,有為國家工作的,也有自己創辦企業的。年輕些的,只有畢業後所去的大學院校。這對於還在學校的高中生而言,是種激勵。

南煙還在附中上課的時候,經常來學校圖書館一樓。

她目的明確,直直地走到齊聿禮的信息欄裏。

還是那條熟悉的路線,幾乎是刻在骨子裏。南煙穿過層層疊疊的校友信息欄,瞬間找到了齊聿禮的。

過去好些年了。

齊聿禮的個人信息也更新了。

那時候他的信息裏只有哈佛大學這一介紹,現在不是了,單一個霍氏就足夠標榜他現如今的身價。

她仰頭看著他的信息和他的照片。

照片還是學生時代的那張證件照,五官優越,眉眼透著一股青澀和淩厲感,總體而言,是張長得很帥的冰山臉。

可就是這張冰山臉,在齊聿禮出國留學、南煙見不到他的那些年裏,她最常做的事就是過來看這張冰山臉了。

仔細想來,南煙早就對齊聿禮有了別樣的心思。

只是她不願意承認。

她連自己都騙。

南煙站在那兒發了會兒呆後,又在校友館轉了許久,最後又上樓,想去以前上學時最長待的自習室走走。

另一邊。

校慶開幕式結束。

開幕式結束已近十點半,學校組織禮儀小姐帶領校友和贊助商們參觀學校。學校每年都在變,偶爾添一棟新的建築樓,偶爾又將後山修整一番,偶爾又將操場翻新。

齊聿禮被簇擁在人群中心,何銀礫替他撐傘遮陽。

他對學校近年來的變化不甚在意,只在意一點:“南煙去哪兒了?”

何銀礫內心叫苦不叠,他又沒在南煙身上裝定位儀,怎麽知道南煙去哪兒了?

“應該和齊月小姐一塊兒逛學校吧?”

話音落下。

就看到了遠處的齊月,她身邊還站著個男人。

“齊月和陳序深關系好像挺好的。”

身後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加之字裏行間又有齊月的名字,齊聿禮腳步稍頓,往後看。

憑借著超高的記憶力,齊聿禮一眼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高中時的同班同學。不過他與人之間的關系向來很淡,和異性的關系更是微薄。他淡淡地和她對視一眼後,便打算挪開視線,熟料,夏弦月叫住了他,“好久不見,齊聿禮。”

齊聿禮:“好久不見。”

簡單的一句問候後,齊聿禮轉過身,他對參觀學校一事沒任何興趣,打算離開,於是讓何銀礫確認南煙在哪兒。

他一心尋找南煙,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送過來的深深目光。

好久不見,齊聿禮。

怎麽一眨眼,你就訂婚了呢?我追在你身後那麽多年,我以為我能夠追上你的步伐,但是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夏弦月低下頭,眉眼順勢斂了下來,同時也遮蓋住眼底藏著的一層暗色。

齊聿禮是在圖書館的自習室找到的南煙。

她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自習室的門給打開了。

“正好遇到以前的老師,我說想進去看看,她就把門打開讓我進來了。”南煙動作自然地拉著他的手往裏走,自習室除了他倆以外沒別人,所以她沒壓聲音,用正常的音量說話,“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愛坐這個位置。”

她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二人走了過去。

南煙忽然矮下身,蹲在靠墻的桌邊。繼而,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招呼著齊聿禮:“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齊聿禮隨即靠過去,不情不願地蹲了下來。

附中近些年翻新的東西許多,唯獨自習教室的桌子沒有換新。刷過油漆的木桌留下各式各樣的痕跡,學生時期,大概每個人都備受煎熬,一邊痛苦的背書,一邊又報復性地用指甲蓋摳墻邊,拿小刀劃拉桌子。一堆劃拉過的印記裏,南煙的指尖一寸寸滑過,齊聿禮的視線一幕幕跟隨,只看到幾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