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狗狗祟祟

“柳應渠是第一,說起來甲乙丙丁幾個第一名都還沒有比過,誰最厲害。”

“當然是甲班的顧煥崇,甲乙丙丁,甲字為尊,丁字為末。”

“更何況柳應渠是這次才得到了第一名,很大的可能是巧合,而且顧煥崇在之前和柳應渠比試中還不是贏了嗎?”

柳應渠認為自己的日子絲毫沒有變化,就是今日去上課時,在路上莫名其妙多了幾只腳想要把他絆倒,可是他又不是瞎子,怎麽會被這樣的伎倆捉弄到。

他的成績有了進步在書院裏自然也有看不慣他的人在,這是無法避免的,柳應渠早有預料也沒放在心上。

他做事有君子之風,長得又極為俊美,性格不倨傲,謙虛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

就像這時,柳應渠拿著書:“你們的腳露出來了。”

前面惡整柳應渠的人心頭很不爽但也無法指責。

柳應渠去了宿舍,拿了一個長畫軸把畫裝進盒子裏。

“柳兄,你閑時去哪?”夏元得了個倒數第一,他是個忘性大的人,沒過多久就忘記了那天的沮喪。

“今日去趟縣城。”訂下來的筒車估摸已經做好了,過幾日書院放假,他就能帶著筒車會去,今日劉夫子也讓他去給沈家的人送上一副字畫。

聽聞是沈員外之前和院長說好的,劉夫子的筆墨丹青帶著一種隱逸之氣正和了沈員外的品味,劉夫子做好畫了,正好讓他一並捎去。

在清水縣就一位沈員外,就是沈清梧的爹。這位爹也有些傳奇,他出身在落魄的寒門子弟,祖上出過幾任官,一直以書香門第自詡,可是連飯都吃不飽,整日餓著肚子。

沈父把書本一摔就入了商籍,開始跟著其他商人四處奔波,攢下了厚實的家產。

妻子是同為一個家族的青梅竹馬,也不顧沈父是入了商籍就跟著沈父成親。

沈家大院樓閣亭台,朱甍碧瓦。有仆人引著柳應渠往前走,院中的有一池塘,錦鯉越出水面,波光粼粼。荷葉片片展開,如青玉盤子一樣。

柳應渠滿腦子都是金光閃閃。

“柳公子,前面就是客廳了。”

前方的客廳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柳應渠思緒微動,聽在耳朵裏至少有十幾個人。

“老爺正查賬本,柳公子怕是要等會兒了。”仆人有些歉意。

“無事。”柳應渠極有風度,看這院子中的風景。突兀就想到了沈清梧,也就這樣的富貴人家才能養出沈清梧來,他知不知道他到了他家裏?

他莫名其妙的想這算不算登堂入室。

十幾個穿著長袍的人從客廳裏退了出來,臉上都是帶著笑。

仆人喊道:“柳公子,可以進去了。”

“沈員外,我是劉夫子的弟子柳應渠,給您送畫來了。”柳應渠在這關頭都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

“好,柳賢侄你先喝口茶。”沈父生得有幾分富態,從眉眼中還能窺探出年輕時的俊俏,抽出畫看了看,滿意點頭。

“柳賢侄等久了,最近有些忙,時間也不早了,中午就留在這吃飯。”沈父瞧見柳應渠周身的氣度還很喜歡,覺得有些眼熟。

他一拍大腿:“你就是那日為我兒子說好話的書生。”

“那更要留下來吃飯!”

“……”

柳應渠雖然很饞沈家的飯菜,但留在沈家吃飯和沈清梧遇見了,還是在沈父的眼皮子底下,他有些害怕。

但沈父是無論無何也不放柳應渠走,柳應渠欲哭無淚,心裏還心虛。

能不心虛嗎?他是一個想吃他兒子軟飯的人,他怕露出狐狸尾巴被抓住了。

“柳賢侄,你對院試有把握嗎?”沈父問道。

“不曾想過,只要腳踏實地勤勤懇懇,總會有希望的。”柳應渠裝模作樣的垂眸。

其實在心裏早想了幾百次了。

這邊沈父和柳應渠聊得有幾分興致。沈清梧昨晚睡了一個好覺,隨意拿了一件衣裳穿上。

“少爺,中午家中有客,老爺要請他吃飯。”

“他什麽人都喜歡請客。”沈清梧有些不在意:“管他做什麽,我要去跑馬。”

“老爺還把一些書給那人看了。”蔣羅羅聽見這消息還有些吃驚,他家老爺雖然從商了,但挺附庸風雅的,收集了不少書籍,不曾輕易示人。

“有點本事。”沈清梧把頭發簡單挽起來,踩上馬靴子。

蔣羅羅最好八卦,只能打聽出是從清水書院姓柳的來給老爺送畫。

會不會是少爺的那個柳應渠?不會吧,柳應渠在清水書院就是查無此人,而且能讓老爺這麽看重,怎麽會是是柳應渠。

沈清梧駕著馬出門了。踏馬如飛雪,柳應渠隔著客廳也能聽見馬蹄的聲音。

沈父:“該是府上的小馬駒被清梧騎著走了,他喜歡騎馬。”

“我家的這個哥兒性子不像是一個哥兒,現在還沒有嫁出去,以後也不知道嫁的人好不好,他那性子對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