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暴君

柳應渠晚上吃完飯除了如廁就沒出過書房,從書房路過的奴仆還能瞧見被燭光倒映出來的人影。

沈清梧先是想等柳應渠一起睡覺,他從床頭等到床尾,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次日一早等太陽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才轉醒過來,然後臉上一紅。

他呈現一個大字的睡姿把整張床都霸占了。

“少爺,洗臉。”蔣羅羅端著臉盆,身後的人端著洗漱用品。

“柳郎昨晚沒進來嗎?”沈清梧打了個哈欠。

“姑爺昨晚在書房待了一晚上。”蔣羅羅說起這話也有些佩服。

能當上解元的人自然是耗費了比尋常人更多的努力,才到京城的第一天就這麽努力了。

沈清梧:“柳郎用功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這一晚上沒睡覺精神一定不好。”

他快速的洗漱完準備去書房找柳應渠。

柳郎不考探花誰考探花,沈清梧覺得柳郎這麽努力,探花非他莫屬。

柳應渠眼角有些黑,一晚上把雲夫子出的試卷做得七七八八了。

他再也撐不住了趴在書本上睡著了,雲夫子出的題需要翻很多的書籍,從地方瑣事開始一步一步考到國家策論,而且每一道題跟後一道題都會相互照應。

柳應渠看似只做了一遍試卷,實則每次都在反復去想去思考。

書房的門吱的一下開了,沈清梧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他看見柳應渠趴在書本上閉著眼睛,他把書房裏掛著的披風蓋在柳應渠的身上。

黑眼圈都出來了,一定是熬了一夜。

沈清梧也不去打擾柳應渠。

“少爺,姑爺怎麽了?”

“柳郎他累得睡著了。”沈清梧作為一個小少爺只有前幾年才接管賬本的時候沒睡著過,因為性子太傲了,他爹給了他的任務他也不想去求別人幫忙,他就自己一個人扛著。

“等柳郎睡會。”

京城的天已經慢慢在變冷了。

“你去打聽一下有什麽出售的酒樓沒?”沈清梧想了想,以後柳郎考上了他是要在京城生活的人,先把沈家的生意做一部分,沈家最重要的就是酒樓。

想要過好日子不能只拿著柳郎的俸祿。

“需要讓老爺派人過來嗎?”蔣羅羅提醒一句。

“那當然要了,我不僅要人我還要錢。”沈清梧打算立馬寫信給沈父,讓他自覺一點。

在柳應渠趴在睡覺時,金鑾殿上已經站滿了大臣,內閣首輔站在最前面,他叫溫得儒,祖上出過三任狀元,兩門宰相,是屬於世家大族。在先帝駕崩後,也是先帝托付的心腹大臣。

因為先帝太過偏寵貴妃,反而忽略了新帝的教育,新帝算是一個出身野路子的新帝,沒有經過正統的帝王心術教育。

新帝當太子當了一個月,就立馬飛升成了大昭的皇帝這運氣也沒誰了,就連太子少君也是強打強賣,誰知道作為一個皇子,他竟然連一個侍妾也沒有,打了十幾年的光棍。

野路子的皇帝嘛,朝臣們也不是沒見過,但昭烈帝他媽的太野了。

能為了自己的生辰就要死要活的要給全國放假,還要吵著把祖宗訂下的朝議改成辰時(早上八點)。

有沒有搞錯,你上朝睡覺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改動祖宗之法,朝臣們都炸了,他們當然是和皇帝抗爭到底。

“皇上駕到!”太監尖利的聲音劃破金鑾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昭烈帝昨晚批了一晚上的奏折,嚴重睡眠不足,現在腦袋還是暈沉沉的。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司禮太監象征性的喊了一句。

王和明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要奏。”

昭烈帝躺在龍椅上一看是王和明精神不少,這可是他老師,要留點面子,這個家夥還是有一點點尊師。

“在海朝郡發生了水患,海朝郡守上奏向朝廷求助。”

海朝郡年年鬧水患,一般是在夏季和冬季的季節,冬季甚至是把很多百姓給凍死。

其實最近的大昭朝並不太平,主要是天災太多了。一會兒是哪個郡發大水了,還有發大火的,還有地震,幹旱和凍死。

先帝在位時其實已經有預兆了,先帝只能算是一個守成之君,甚至還有點昏庸,他過於寵信太監了。

昭烈帝:“戶部尚書派銀子賑災。”

這種事情找戶部就行了。

戶部尚書並不會妥協,他苦著臉上前一步:“陛下,不是戶部不願意拿錢是戶部其實是真的沒有錢,今年十五個郡賑災賑了七八次了,去年的稅收還有的沒收齊,戶部一點銀子也沒了。”

昭烈帝他不信這個鬼話:“身為戶部尚書不能讓戶部有錢,朕要你何用。那就押入天牢準備後事吧,朕換個人當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傻了。

“陛下,陛下!臣可以籌錢!”戶部尚書連忙拍著胸膛保證,後背都發涼了,他可不想被砍了腦袋,還要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