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一映象很不錯

蕭定沒有想到,他在白馬,居然又會碰到大人物。

上一次他留駐白馬,不意巧會了新上任的河北路安撫使崔昂崔懷遠,雙方的談話,可謂話不投機半句多。

而這一次,他與蕭誠遊覽黃河憑吊古人之舉剛剛進行了一半,賀正又匆匆地追了過來,告訴他,荊王殿下回京,正準備今日宿在白馬驛。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蕭定聽到巧遇荊王,倒是興沖沖的忙著往回趕,蕭誠也很是好奇這個荊王殿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雖然他從小就沒有離開過汴梁,但還真沒有見過現在這位名滿天下的二大王。

大宋朝歷史之上,除了開國的太祖以及後來的太宗之外,還沒有出過一個精通軍事的官家呢!這位荊王殿下,在軍事之上卻頗有造詣,這是有了返祖現象嗎?

兩人一路飛馬奔回驛館,驛館周邊卻是早已經戒備森嚴了,不過那些荊王親衛卻都是認得蕭定的,蕭定只不過放慢了馬速,他們已是紛紛打著招呼。

蕭定也不下馬,很是熟絡的對他們說:“這是蕭某的二弟,蕭誠蕭崇文。”

“蕭家二郎果然長得俊秀!”一路之上,聽得這樣的贊美多了,蕭誠不由得懷疑這句話從這些人嘴裏說出來,是不是還有些一些別的意思?

總覺得他們笑得詭異。

不過還是很詫異於大哥在荊王面前的地位。

縱馬直入,而且還帶了一個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的外人。

或者,這便是信任。

白馬驛館偌大的院子裏,一大群人正在忙忙碌碌,從幾輛大車之上卸下東西,從被褥到鍋碗瓢盆應有盡有。整個院子裏,除了衛兵之外,便是各色各樣的仆傭。

蕭誠在賀正去通知的時候便已經知曉,自家那些人,本來因為荊王要住進來而要被趕出去的,不過被荊王所阻罷了,不過現在嘛,所有人也都呆在一個小跨院之內,不能隨意進出了。

這倒也是應有之義。

早前一個安撫使便能驅逐了驛館之中所有的其他住客,荊王的身份還要更高,自然是要獨居的,也就是蕭定算是他的心腹,這才有這個待遇。

不過這排場可真是有點大啊!看著眼前的場面,蕭誠不由暗自咋舌,看樣子,荊王縱然是住在白馬驛,也不過是借用一下他們的屋子罷了,一應用具,基本上都是自己帶全了。只怕連吃食,也不會讓驛館提供。

身著紫袍,蓄著整齊小胡須的荊王趙哲,正站在院子當中,含笑看著跨門而入的蕭定蕭誠二人。

“拜見安撫使!”

“拜見殿下!”

兩人齊齊抱拳躬身。

“罷了罷了!”趙哲哈哈大笑著伸手扶起蕭定:“長卿,本來還說等我回到了汴梁,請你喝酒,不想你竟然又要匆匆回轉了。”

“今日便陪安撫使喝個痛快。”蕭定連連點頭:“末將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

“說句實話,聽到你十人挑戰上四軍百人的事情,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仍然是讓我感到心驚膽戰啊,你還是太魯莽了一些,以後可切記不能如此了。”趙哲收斂起笑容,正色道。

“一股熱血一沖進頭腦,便有些顧不得了,話說出去了,可也收不回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蕭定微笑著道:“好在有驚無險。”

“話說回來,雖然有些魯莽,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趙哲卻又笑了起來:“這些事兒,我們呆會兒再說,這便是你那個被稱為讀書種子的弟弟蕭誠蕭崇文嗎?”

“正是下官!”蕭誠雖然沒有任實職,但也是蔭官,從八品的承務郎,領薪俸的,所以在趙哲面前,亦是自稱下官,聽到趙哲說他是讀書種子,不由又有些臉紅:“不過什麽讀書種子,倒是一些人誤傳罷了,下官可沒有面皮敢自承。”

蕭定輕聲道:“殿下,三路一齊伐遼,是您以前跟我講過的,但輪戰練兵之策,卻是崇文跟我講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策,才有了後面的事。整封奏折,也是崇文操刀的。”

趙哲眼前不由一亮,所謂的讀書種子於他而言並沒有多大意義,天下會讀書會寫文章的人海了去了,但能有眼光的人卻不見得多了。

當下便伸出手去,捉住了蕭誠的雙手用力搖了搖,道:“那篇奏折的抄文,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讀過了,字字珠璣,我還以為長卿是請了蕭計相捉刀,不想竟是崇文你,了不得,了不得。”

“實在汗顏!”蕭誠嘆道:“下官也沒有想到上四軍反應這麽劇烈,也沒有想到大哥居然弄了一個十對一百,在家裏,險些被父親母親給罵死。”

趙哲嘆道:“他們怎麽能不反應劇烈?張超也就罷了,他在其位,必然要為自己洗刷,而那些上四軍官兵們,又怎肯離開繁華似錦的汴梁去喝風吃沙的邊疆吃苦呢?自然恨不得一口吞了長卿來證明他們自己驍勇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