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關鍵之地(第2/3頁)

拿下他嗣武關之後,橫山,就成為大宋極難逾越的一道天險了,守住橫山,興慶府便穩如泰山。

“李度傾巢而出!”張元喝了一口酒,道:“不僅是夏州、石州、銀州等地的兵馬,蘭四新還把綏德軍也給了他,三萬人!其中一萬是騎兵。”

“李度深恨我打垮了李續,毀了他李氏稱霸一方的機會,眼下自然是要落井下石,不顧一切也要與我再決雌雄了!”蕭定苦笑:“不過數年光景,我和他的角色,已是完全對調了過來。”

“不過情勢可完全不一樣,總管你也不是李續可比!”張元笑道:“李度是想要拿下鹽州,然後切斷我們與橫山之間的關系,如此一來,橫山黨項便極有可能反叛。只要總管你接下來在鹽州城外打垮李度,然後痛打落水狗,至少一年之內,大宋再也沒有能力向我們發起進攻,而有一年的時間,我們不管是與遼人作戰,還是與遼人好好的談一談,都是足夠了。”

“遼人的第一次進攻,必然是兇悍而且迅猛的!”蕭定重新走回到沙盤跟前,到:“他們也急於求我們眼下的地盤呢!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握有了這塊地盤,能對大宋形成更大的威脅,但一擊不中而且損失頗大的話,他們只怕也沒有這個決心與我們長期的打下去。”

“是的!”張元端著酒杯走到了沙盤邊,笑道:“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只怕就會拉攏我們了。因為我們的存在,會牽扯到大宋的精力,對於他們與大宋的爭霸天下,可是大有裨益的。”

“以後,我們就要在兩個巨人之間求生存了!”

“巨人都老了,而我們卻正如初生之朝陽!”張元道:“不管是遼還是宋,他們都已經病入膏肓,只不過因為他們的體量太大,所以看著還不顯露而已,總管,我們不是沒有機會的,也許有一天,我們這個實力看起來最弱的,會成為最後的贏家呢!”

蕭定一口喝幹了杯中的酒,將酒杯重重地頓在了沙盤的木沿之上,大步向外走去。

“我走了!”

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來,看著張元道:“李度建造的宮室一直空著,太浪費了,你幫著夫人把家搬過去吧!”

張元抱拳拱手,深深一揖到地。

他知道,事已至此,蕭定終於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李續修建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宮室。

汴梁,皇宮延慶偏殿。

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剛剛升起來的太監總管權力低垂著頭,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他的前任,大總管、皇城司指揮使權功在半個月前自殺身亡。

權功可是當今官家還是王子的時候就一直陪伴在身邊的。

他的自殺算是官家給他的最後體面吧。

如今的權力,可沒有權功在官家面前的面子。

要是自己把差事辦成了權功那樣,只怕當場就會被亂榻打死在夾道之中吧!

今天的官家雷霆大怒,上好的一套價值連城的瓷器被官家連接著全部摔碎了好幾個,算是全毀掉了。這可是一套唐時的孤品,毀了就是真沒了。

但這套瓷器價值再昂貴,又怎麽抵得過官家一怒呢?

陜西路上走馬承受八百裏加急送來了奏報,官軍在神堂堡大敗,上萬兵馬一朝盡墨,而出征的大將,竟然一個也沒有回來。

其他的人趙瑣並沒有映象,但李澹他可是記憶頗深的。

當初李續造反,李度率部一度打到了溫泉城,距離當時馬興的安撫使府所在地延安府也就一步之遙了,就是這個李澹穩住了陣腳死死地守住了這最後一道關卡,這才贏了轉機,最後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這樣的一員大將,就這樣輕易地死了?

更讓趙瑣難以接受的是,他的對手,居然是蕭定身邊的一名親兵出身的將領。

“二十多個寨子被燒成了白地,只剩了一個栲栲寨還在苦苦支撐,黨項人的斥候,都到了慶州了,還說連延安府都看到了黨項人的騎兵,整個陜西路,一日數驚,張超是怎麽搞的?”趙瑣拍著桌子,怒氣勃發。

“官家,這件事實在是也怪不得張太尉!”夏誡道:“事情也查清楚了,張太尉本來是想偷襲拿下神堂堡這一要地的,但沒有想到安撫使府已經被逆賊滲透,所以導致情報泄漏,被敵人提前埋伏在險要之地。官家,此事張超、蘭四新雖然都有失查之罪,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陛下還是要安撫為主。”

趙瑣仰天長嘆一聲:“安撫自然是要安撫的,可陜西現在的困局怎麽解決?”

“這個官家不用過於擔心。張太尉雖然先失一局,但眼下大軍正在陜西路上集結,您看西軍雖然大勝,但卻不敢出神堂堡一步便可見端倪,好些所謂的斥候,除了制造恐慌,其實也沒有什麽大用。只要當地官府善加撫恤,也就無事。眼下,如果李度能夠在鹽州之地得手,那時局便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