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帝想遷都(下)(第2/3頁)

入職第一天,傅希言跟著朱宇達參觀皇宮,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得兩股戰戰才下班。不過朱宇達告訴他,明天就不用走這麽多路了。

於是第二天,傅希言懷著今天開始摸魚混薪的希望,高高興興地上班。

……

嗯,是不用走這麽多路了。

但是,要舉鐵,要站崗。

有真元沒真氣的傅希言就靠純純的肉體支撐了長長的一日。

下班前,朱宇達告訴他,明天不用舉鐵了。

傅希言不放心反問:“那要巡邏和站崗嗎?”

“都不用。”

第三天,傅希言將信將疑地上班去,發現朱宇達是個實誠人。今天的確不用巡邏站崗和舉鐵,今天的訓練內容是武器操練——拉弓射箭加舞刀弄槍。

說好的有叔叔在呢?就這?就這?

他不禁發出靈魂的呐喊:

這是一個衙內應該有的待遇嗎?

這事兒高衙內他同意嗎?

……

高衙內同意,傅衙內也決不同意!

決不!

倔強的傅衙內第四天就抱病在高床軟枕上了。

小廝一靠近,他就翻白眼、抽搐,病態十分逼真。

傅軒救侄“心切”,立馬將人提到醫館,讓大夫們集體上手紮針。

先不提這針紮人深不深、疼不疼,光是身邊圍著一圈針頭的場景,就足以喚醒他的童年噩夢——容嬤嬤。於是連個委婉的過場都沒有,他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老老實實地鉆進馬車,還積極地朝付診金的傅軒招手:“叔叔快點,上班要遲到了。”

傅軒:“……”

在來的路上,傅希言已經做好渡劫的心理準備了,誰知一上班就被通知今天訓練前要參加一個新人的歡迎儀式。

他無聲地看著來通知的朱宇達,漆黑的雙眸放射出最激烈的質詢——

怎麽!走後門進來的就要折舊算二手了嗎?就沒有資格舉行新人歡迎儀式嗎?你說,你說!我看你怎麽說!

傅希言雙手抱胸,鼻孔朝天。

大咧咧的朱宇達第一次跟上了他的腦回路,解釋道:“這歡迎儀式,是我們特意為楚黨新人設的。”

……

占據上風這才幾天,就露出此等小人得志的嘴臉,把黨同伐異這套玩得溜溜的。嘖嘖。

傅希言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快樂地背過手,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定位,邁開老練的步伐,老氣橫秋地說:“嗯,身為前輩,是要好好歡迎歡迎新來的後輩。”

在他的想象裏,接下來的場景應該是這樣的:一群蔫壞的老兵油子們圍住一個青澀的新人,輪番上陣刁難,先放一個“新人報三圍”的大招,再表示不夠不夠,必須發一輪孝敬紅包……最後在新人五音不全、肢體不協的載歌載舞中落幕。

然而現實的劇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楚黨的新兵蛋子絲毫沒有新入職場的羞澀劇場,落落大方地往校場中央一站,對打量他的眾人說:“十八般武器我都略通一二。各位可隨意劃下道來。”

看看這態度,聽聽這語氣,儼然一副王者打青銅的傲慢囂張。

同為醜陋嘴臉,傅希言覺得己方的“小人得志”輸了。

不止他這麽想,傅黨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出新人來者不善。也是,在楚黨與傅黨競爭白熱化的關口,楚黨怎麽可能派一個軟腳蝦過來?他們給的下馬威,反倒成了對方施展的機會。

朱宇達沉住氣,問:“看閣下氣度非凡,應該不是無名之輩,不知高姓大名。”

新兵蛋子抱拳:“晚輩楚少陽,末學後進,當不起謬贊。”

姓楚。

傅黨捕捉到關鍵信息。

傅黨有人小聲嘀咕:“據說楚光有個侄子是秦嶺派王順山分支的嫡傳弟子,天賦出眾。”

有多出眾呢?大家都不知道。

一個人會不會武功,或許有眼力的能看出來,但武功高低,還是要展露了才知道。看楚少陽與傅希言年紀相仿,一般而言,能達到真元期已算優秀,若說出眾,起碼得鍛骨期。再往上,便是樓無災這樣的妖孽了。

傅黨其他人有些吃不準,可傅希言篤定對方不可能是金剛期。楚光自己就是金剛期,再找一個過來,是嫌崗位競爭還不夠激烈嗎?

可至多鍛骨期的楚少陽在這個時候加入,對同境界遍地的羽林衛有什麽作用呢?

打臉?

打誰的臉?

傅希言隱隱不安。

楚少陽看著竊竊私語的傅黨諸人,與楚黨的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色。他造作地掃視全場,然後,目光定定地落在傅希言臉上,微笑道:“聽說傅兄也是新加入不久,不如你我切磋切磋?我們可以只比拳腳工夫。”

哦豁,他的目標果然是自己!

四方目光匯聚,傅希言一下子成為了場上的另一個焦點。但他的內心並不慌張,甚至有種聽見樓上另外一只高跟鞋落下時的塵埃落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