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衙內想轉行(中)(第2/2頁)

傅希言一到家就央求傅軒開後門,把他調離值夜的崗位,當然,如果能給個長假讓他在家修復一下被楚少陽嚇裂的玻璃心就更好了。

傅軒正想說說今天的事,聞言道:“說說他怎麽嚇你的。”

說起這個,傅希言就來勁了,聲情並茂地描繪著楚少陽“逼良為娼”時的兇狠與狡詐,著重突出自己當時內心的仿徨與無措。

傅軒說:“簡而言之,你用投機取巧逼平了他?”

傅希言不高興:“一場叔侄,說‘投機取巧’未免有些不太好聽。”

“呵。一場叔侄,我豈會只‘有些不好聽’?”傅軒臉拉得老長,“你簡直膽大妄為,竟敢答應鍛骨期的邀戰!若非楚少陽年輕臉皮薄,只怕等我到的時候,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傅希言覺得這話說嚴重了:“當時這麽多人,朱叔叔也在……”

“怎麽?你還想大家為了你在皇宮聚眾械鬥,全都被拉出去砍頭不成?”

言重了言重了。傅希言耷拉著眼皮:“我不至於這麽招人恨吧?”

傅軒冷哼:“楚家人一向心胸狹窄。”所以他故意以“境界壓制”大欺小,將楚少陽的仇恨拉過來,為他的傻侄子分散一些注意力。

傅希言沮喪地問:“我是不是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了?”

“倒也不必太擔心,自我打敗楚光,就與楚家結下仇怨。” 傅軒看著一臉郁悶的傅希言松口道,“明日你照常上值,值夜之事我自會安排。”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傅希言放心地回去研究香皂了。

傅軒回房換了身衣服,轉頭就去找傅輔。

傅輔正在書房品嘗著幾位姨娘送來的點心,見他面色凝重的進來,心情跟著沉重起來:“老四闖禍了?”

傅軒說:“這暫且不說。”

果然闖禍了。傅輔嘴裏的糕點一下子就不香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刀架上。

“楚家最近可能有大動作。”

傅軒的話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嗯?”傅輔說,“楚光不是還在養傷嗎?”

傅軒簡明扼要地說了下今早發生的事:“楚少陽是楚家新一代的傑出子弟,他入羽林衛,絕不會是一招廢棋,我已托張中官暗中關注。”

關注什麽,不言而喻。

傅輔有些沉不住氣,點明道:“宮中遲遲沒有調動嗎?”

這些天,各部官員明爭暗鬥一番後,上上下下升升降降不少,怎麽到他們就不上不下地卡住了呢。莫非狗皇帝又不做人?

傅輔沉吟片刻,說:“夏清正與太保府議親,我讓夫人明日投帖,拜訪一下太保夫人。宮中如有劉貴妃策援,我們今後也能少些被動。”

傅軒面露訝色:“哥?”

傅輔苦笑:“陛下雄心壯志,我若繼續故步自封,怕是真要敗了這永豐伯府的百年基業啊。”

太保劉彥盛是皇帝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默契異常,皇帝殺頭他遞刀,皇帝累了他捶腰,真正簡在帝心的人物。自從皇後崩逝,宮務就交給了他妹妹劉貴妃,寵幸可見一斑。

日趨沒落的傅家還是靠著傅禮安與對方庶子是同窗的關系,才攀上這門親事。只是兩家議親後,傅輔又怕得罪自身所在的勛貴集團,一直躊躇不前,關系處得不遠不近,但眼下的局勢迫使他做出最後決定——

是就此沉寂,還是放手一搏?

傅軒說:“麻煩大嫂了。”

傅夫人出身世家,是搞外交的一把好手,傅家旁系這麽多年沒上門找茬,都是傅夫人的功勞,只因傅家這些年在圈子裏沒啥存在感,才埋沒了。

那頭,傅夫人正欲重振旗鼓,開拓外交業務,這頭,傅希言不可置信地望著成型的香皂,對自己的智慧心悅誠服。

“我果然是本朝的……科技之光啊!”

他激動地伸出手掌,迎向陽光。

夕陽的余暉均勻地勾勒出圓潤的輪廓,讓他忍不住贊嘆:“好神奇的金手指!”

“少爺,”小廝冷靜的聲音格格不入地插進來,“它和胰子的用法一樣嗎?”

傅希言從狂喜中清醒過來,扭頭一看,魂飛魄散——只見小廝端著一臉盆的水,準備試用一下。

“你幹什麽?你先放下,有話好說。”

傅希言小心翼翼地從茫然的小廝手中奪過歷經千難萬險、千呼萬喚、千辛萬苦、千方百計……才煉制出來的香皂,忍不住摸了摸,蹭了蹭,親了親,舔了舔——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