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遊子想回家(上)(第3/4頁)

傅希言說:“回京後,我會讓叔叔盡快把他們調回去。”

周忠心還能保持沉穩,周耿耿眼角已經飄起了淚花:“如果還有瑞雪神牛這樣的美食,務必給我們留一口。”

傅希言:“……”

相處才幾個月,能有什麽真感情呢!

傅希言從石場出發,到錦衣衛大營與使者張阿谷會合。張阿谷帶著他去向三皇子、楚光辭行。

楚光的自辯折子已經寫好了,要讓他們一並帶去。

張阿谷問他:“楚大人可還有話要私下與陛下稟告?”

楚光搖頭:“盡在折中了。”他不知皇帝的這番訓斥是否與胡譽,甚或萬獸城有關,也不知自己當上錦衣衛指揮使的背後藏著怎樣的權力博弈和權衡思量,一時不敢說太多,只潦草講述了張大山被捕經過以及傅希言與懸偶子的交易。

另一邊,三皇子將一個信封遞給傅希言。

傅希言打開一看,臉色微變,竟是魏崗的奏表!

三皇子微笑道:“那日你去石場匆忙,將它落在房間,我保管至今,總算物歸原主。”

傅希言當然不會相信自己把這麽重要物件落在房間裏沒帶走,若是這樣,撿到的錦衣衛也應該交給楚光,而非三皇子。

不管如何拿到奏表,三皇子此時交出來,就是為了證明皇帝知道張大山被贖走的消息源頭不是他。

傅希言想了想,低聲問:“楚指揮使知道嗎?”

三皇子道:“你的東西,我都沒有打開來看,如何會交給旁人。”

傅希言原本有些可惜不能借機向楚少陽證明自己不是那個二五仔,轉念又想:就楚少陽那性子,看到這封奏表,也不知是會信他,還是更疑他。

因為很微妙的,你既可以理解他手中的奏表沒有交上去,所以上表的人不會是他,也可以理解他有顆上表的心,這封奏表丟了,可以自己另寫一封。

以兩人以往的關系,多半是後者更多吧。

傅希言收起奏表,道了聲謝。不管如何,至少他在魏崗那邊是有所交代了。

*

等張阿谷、傅希言他們離開,三皇子和陳貽回到房中,立即卸下了溫和的笑容。

他對陳貽說:“這個傅希言,刁滑得很!”儼然忘了當初評價對方“欺軟怕硬,遇事則避,不能成事”。

陳貽當然不會不識趣地去提醒:“若非大先生提醒,我們還不知道他身邊竟然跟著儲仙宮電部的人。若非怕電部看到我們盜奏表,從而讓他誤會是我們向陛下報信,也不必這麽急急忙忙地將此事揭露出來。”

在他看來,像今天這種直白地將東西還回去的招數,多少缺了點兒不動聲色的謀劃藝術。

三皇子說:“我原本還覺得以大先生的身份,跑去跟蹤傅希言有些紆尊降貴、大材小用,現在看來,還是大先生料敵機先,有預測之能。”

陳貽笑道:“幸好他如今是我們這邊的。”

三皇子很是得意地點頭:“父皇這一步棋,下得委實絕妙。”

*

回鎬京的路,從錦衣衛大營出發,直接往西走,並不經過布行。

傅希言騎在馬上,眼睛滴溜溜地觀察四周,猜測裴元瑾會以何種模式駕臨。

該不會四周樹木驟然拔地而起,朝著一個方向齊齊傾倒。而在那橫七豎八的樹木中間,露出一個正悠閑喝茶的英俊公子吧。

不怪他這麽想,實在是裴元瑾的初出場給他的沖擊太大,至今歷歷在目。

可是直到他們中午休息,也不見天上掉下個豐神俊朗的絕世公子。

莫不是……放鴿子了?

傅希言有些擔憂。像儲仙宮少主這樣的職位,必然日理萬機,案牘勞形,不時有緊急公務需要親臨指揮……他編不下去了。

認識裴元瑾以來,對方除了吃吃喝喝、生老虎氣,好像也沒幹過別的事,實在樹不起勞模人設。

這樣走了三日,就在傅希言以為他真的被鴿了的時候,馬隊緊張地發現後面多了好幾輛馬車。

張阿谷看到馬車上的祥雲標記時,狠狠緊張了下,後看傅希言安之若素地端坐在馬鞍上,想起三皇子的提醒,又輕輕松了口氣,警告其他人不得對跟在後面的馬車挑釁、圍觀、議論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

*

裴元瑾看似晚來了三天,其實這三天裏,他帶著潛龍組一直跟在傅希言身邊保護。

那天夜裏跟蹤傅希言的高手令他很是在意。之前麒麟君也是稍作試探後,痛下殺手,他想看看,這次會不會又是一個“麒麟君”。

可惜,這次來的人似乎變謹慎了。

裴元瑾坐在馬車裏,百無聊賴地搓揉著新買的小狸貓,犯了錯的白虎被他打發到山林裏自己趕路去了。

虞素環匯報這些天收到的消息:“懸偶子帶著張大山回到鎬京之後,很快離開,之後一路南下,現在應該已經進入南虞境內。途中,他數次聯系麒麟君,一直沒有收到消息,似乎以為對方故意不理他,有些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