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金陵之秦淮(中)(第2/4頁)

壽南山說:“是班姑娘想見見少主。她說了,只要少主來,她就把譚不拘放了,不但把譚不拘放了,還奉上少夫人在南虞諜網做過的交易記錄。有了這個,北周皇帝就不好再誣陷您了。”

傅希言想:自己現在都是在逃巡檢使了,還在乎什麽誣陷不誣陷的。

裴元瑾說:“她為何要見我?”

這問題自然不是無的放矢,壽南山作為一個武王,在金陵城逗留這麽久,不可能什麽都沒幹。

壽南山說:“烏玄音常年留在臨安皇宮,如今靈教大部分事務已然交到了班輕語手中。班輕語年紀輕輕,野心勃勃,這次找你,很可能還是為了聯姻的事情。”

他看了傅希言一眼,見他沒心沒肺地吃著肉,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所以還是要抓緊時間把事情辦了,省的老是招人惦記。”

裴元瑾說:“如果沒有來南虞,我們現在已經回儲仙宮了。”

壽南山呆了呆:“回儲仙宮?難道你們已經……”

傅希言敷衍地抓著裴元瑾的手,在他面前舉了一下,然後該吃吃,該喝喝。

壽南山又覺得有些不太像。

那些情竇初開的小情侶,或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哪個不是羞人答答的,哪像他們……

可說不像,看兩人時不時對上的眼神,又似乎是那麽一回事。

他畢竟是個單身武王,一切經驗都來自於觀察,多少缺乏一些主觀感受。

“你們到底到哪一步了?”他決定還是直接問出來。

傅希言說:“他已經見過我的家長了。”

壽南山想,這不是廢話嗎?都在你家住了這麽久。可“家長”這個詞,又和長輩有所區別。他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說:“回宮就完婚。”

壽南山立刻放下筷子:“讓船掉頭,直接回去。”

吃肉吃得正香的傅希言嚇得筷子掉了:“那譚不拘呢?”

“拘著吧。”哪怕他是譚老的兒子,壽南山也覺得他被抓得不是時候,有些不識相了。

傅希言勸他:“來都來了。”

壽南山很樂觀:“我們走了,靈教難道還敢殺

了他不成?養個幾年,等他們發現那小子除了吃吃喝喝,沒什麽別的用處,光費錢了,自然就把人給放了。”

傅希言給了他一條悲觀的思路:“萬一班輕語知道婚訊,惱羞成怒,把人給殺了呢?”

壽南山嘆了口氣:“那也只能讓那小子在天上祝福少主和少夫人百年好合了。”

傅希言:“……”能遇到這樣的上司,譚不拘加入風部還真是三生有幸了。

船突然輕輕晃了一下,像是人在上面跺了一下腳那樣刻意。

潛龍組的小杉進來說:“靈教的人來了。”

壽南山看看在座三個,自己職務最低,只能主動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他在金陵逗留這麽久,靈教幾個常年在外行走的重要角色都是打過照面的,比如今日來的這位,班輕語身邊最得力的人,靈教青蓮使者謝雲鈴。

壽南山懶洋洋地站在船艙門口:“謝使者有何見教?”

謝雲鈴朝他躬身行禮:“代教主聽說儲仙宮少主大駕光臨,特意命我妥善招待。我已經準備了秦淮河畔的觀河居,恭請少主移駕。”

壽南山說:“我來了這麽久,怎麽沒見你們騰出個觀河居,觀海居的?”

謝雲鈴道:“那自然是不同的。”

壽南山語塞。任他巧舌如簧,遇到謝雲鈴這種耿直人設,也只能徒嘆奈何,跺跺腳回去。

聽完壽南山回稟,裴元瑾皺眉:“我們沒有自己的住處嗎?”

壽南山苦笑道:“我也知道來了之後才知道,儲仙宮在金陵的分部已經被挪到新城去了。”

“此事總部知道嗎?”

“剛剛挪過去不久,報告應該已經送到總部了。”壽南山說,“據說新城離金陵不遠,是靈教自己建起來的,前前後後花了幾十年,如今已經快建好了,正在移民。”

傅希言說:“靈教好端端的,建一座城做什麽?”

壽南山說:“北地就有塢堡,這座新城大概就是靈教在南虞的塢堡吧。”

傅希言好奇:“皇帝這也能忍?”

靈教這不擺明著說,對不起,我要防著朝廷,或是不好意思,我覺得南虞遲早玩完,我得建個塢堡自保。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皇帝愛聽的吧?

壽南山說:“新城開建久矣,具體要追溯南虞先皇登基那一年。南虞先皇和後來的攝政王兩人當時爭皇位爭得太兇,雖然先皇僥幸贏了,但元氣大傷,江山不穩,靈教投靠得正是時候,二話不說、六親不認、葷素不忌的的一通亂殺,不但壓住了心有不甘的攝政王,還把其余蠢蠢欲動的亂臣賊子都嚇住了。有這麽大的功勞在,他們想要建一座新城,當時的先皇也很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