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那個內鬼

審訊工作繼續。

“梁艷霞,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到時候,別人都悔過自新出去了,你卻因為不肯說實話而坐牢,你的學業,前途,統統沒有了,而且坐牢出來,你跟你的男朋友劉霜白還有可能嗎?”周森絲毫保留情面的對梁艷霞說道。

梁艷霞也是嚇壞了,她一個小姑娘,哪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被周森這一通話嚇的是花容失色。

“你的父母供你上學不容易吧,你們家也不是富裕家庭,能供出你這麽一個大學生來,真的是太難了,你不為他們考慮一下嗎?”

“一個女孩子,為什麽要摻和政治上的事呢,你懂什麽是政治嗎,你有那個能力摻和嗎?”

“……”

周森一聲聲的質問,令梁艷霞的心理防線不斷的坍塌,直到徹底倒塌了下來。

“警官,劉霜白是怎麽說的?”梁艷霞問道。

“我們現在問的是你,他怎麽說是他的事情,關鍵是你的態度,你會怎麽說。”周森道。

“我們是在‘藝古齋’認識的,後來關系熟了起來,在劉霜白的介紹下,我也加入他們在學校的一個話劇社……”

周森聽明白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熱血學生在學校成立了一個進步話劇社。

劉霜白和王澤以及陳麗娟是話劇社的骨幹分子,梁艷霞是後才來加入的。

他們在話劇社內又成立了一個編劇小組,專門編寫一些話劇,然後登台表演。

這個話劇社在冰城醫科大學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們用話劇的方式,傳播“反抗壓迫”的思想。

直接明著宣傳是不可能的,那警察和日本人早就把他們的話劇社給取締了,只有借古諷今,用各種隱喻,在敵占區的宣傳基本上都采用的是類似的手法。

私下裏他們也接觸了一些“馬克思”主義的思想,但是還不算太深。

提供這些書籍和刊物的正是‘藝古齋’的老板喬三郎,但是喬三郎的身份梁艷霞並不知道。

只知道這個喬三郎是一個相當有本事的人,能夠搞到這些違禁的書籍,還敢在冰城開設這樣一家書店。

除此之外秦勝韜是他們的這個學習小組的組長,他雖然不是醫科大學的學生,可他已經工作了,還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又是一個好學有正義感的熱血青年。

他跟喬三郎的關系比較密切,每次在書店盤點日的下午的學習,都是由他來主持。

他是七個人當中最熟悉‘共產主義’理論的人,經常是給大家夥授課,被大家夥而尊稱為“秦哥”。

趙長青是秦勝韜的好朋友,他倆過去是同學,從學校出來後,兩人一直關系不錯。

趙長青這個人呢,不太愛說話,但是看上去很陰的感覺,尤其那張臉,笑容都讓人瘆得慌,所以大家雖然在一起,卻不怎麽親近。

田福是秦勝韜的發小,幾乎就是個小跟班兒,跑腿的活兒都交給他,挺老實的一個人,人挺隨和,大家跟他的關系都不錯。

而這些人認識,並不在“藝古齋”,但是趙長青跟劉霜白,他倆是表兄弟關系。

不然這表面上看上去完全不搭界的兩撥人,也湊不到一起來,只是秦勝韜過去是“藝古齋”的常客。

梁艷霞這邊打開了缺口,這上午的審訊就算以後了突破性的收獲了,周森這邊是耗時間最長的。

安娜和顧老六那邊早已完成了初審工作。

本來梁艷霞是安娜來審的,因為她跟劉霜白的關系,被周森臨時調給了自己。

安娜自然是有意見的,但周森是頭兒,她有意見,也不好說什麽。

中午就在松花塾吃的飯,周森專門從外面飯店訂了一桌菜,當然,也少不了協助辦案的北野等獄警。

因為下午還要繼續審,中午自然是不能喝酒的。

吃完飯,開案情分析會,確定下一步審訊的方向以及辦案的思路,因為他們只有三天時間,必須結案。

“人物關系大家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案子的定型也沒什麽太大疑問,從現場起獲的違禁書刊和學習資料,都足以說明,這是一起共產黨私底下進行傳播和蠱惑年輕人‘反滿抗日’的典型案件,這個案子肯定有中共地下黨的參與,從目前匯總的證詞看,兩個人的嫌疑最大,一個是‘藝古齋’的老板喬三郎,他雖然沒有參與學習和討論,可是我們在書店發現了有關‘共產主義’的違禁書刊,還有,他給秦勝韜等人提供學習場所,即便他不是地下黨,也有著極其密切的關系,第二個人就是市電車公司的機修工秦勝韜了……”

“我同意周森的分析,接下來,我們把工作的重點放在喬三郎跟秦勝韜身上,這兩個人當中必然有一個是中共,或者兩個都是,他們經過我們多輪的打擊之後,人員損失慘重,急需要補充新鮮血液,工人和涉世未深的學生是他們血液來源,而他們也最擅長發動工人和鼓動學生。”安娜附和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