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警察來了

伴隨著熾烈的熱帶陽光,強勁的海風,清澈透明的海水,元鬥號上的10個水手,正在藍天白雲下,好整以暇地對著蓋倫船打排槍。

為了避免自由射擊帶來的硝煙,以及船體起伏帶來的精度損失,10人射擊小隊現在是同時開槍,並且只有在船體晃動到最高點的那一刻,班長才會下達射擊命令。

所以,海面上現在情況就是:每隔半分鐘左右,沙船船舷上會整齊的冒出一排白煙,半分鐘後,硝煙早已被海風刮走,然後排槍聲再起,如此周而復始。

這種方式唯一的缺點就是射速降低。原本每分鐘能射出8——10發鉛彈的二八大蓋,現在只能用龜速打出1—2發。

然而阿利坎特號上的西班牙人不這麽認為。

5分鐘,僅僅只用了5分鐘時間,對面這艘被魔鬼附身的怪船,就打出了瘋狂的10輪鉛彈。這些恐怖的子彈跨過了400米距離,陸續將4個水手送上了西天……錯了,是天堂。

而蓋倫船在驚慌失措中緊急發射的火炮,在臨時添加藥量後,連炮手都不知道鐵球飛去了哪裏。

桑多瓦少尉見勢不妙,曾一度下令座船向對手靠近,然而這艘船尾時不時冒出一股青煙的怪船,很快就憑借著詭異的速度和硬帆的吃風優勢,重新拉開了雙方之間的距離,並且把差距拉大到了450米。

傳統中式船在亂風地帶是有機動優勢的,但是由於硬帆總面積和自重的限制,船速是硬傷。然而元鬥號這艘兼顧了靈巧和速度的魔鬼船,使得桑多瓦少尉感覺渾身無力,一籌莫展。

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古怪戰鬥模式,急中生智的少尉下達了一道鴕鳥命令:所有人躲在艙板後方,船只繼續前進。

聰明的少尉看出了對手的弱點:他們依仗著船速和射程的優勢,不願意和擁有八磅炮的阿利坎特號近身肉搏。

既然是這樣,那麽大家保持現狀好了:蓋倫船現在是滿帆直航,鉛彈是穿不透艙板的,隨便射吧,大不了帆布上再添幾個洞……

少尉的命令很快奏效。面對甲板上看似空無一人的局面,對手停止了“鳥銃”射擊。

下一刻,響亮的“咚咚”聲突然從海面上響起。拆除掉消焰器的M2HB重機槍,即便在正午刺眼的陽光下,依然噴出了高亮度的槍焰和火紅的曳光彈。

從船舷上伸出半個腦袋的西班牙人,輕松看到了曳光彈的軌跡——在他們明白過來這意味著什麽之前,12.7毫米的穿甲燃燒彈,便一頭紮進了蓋倫船的艉樓。

……

在後世人們熟悉電影片段裏,總有些酷炫的海盜船長,一邊喝著朗姆酒,一邊瀟灑地轉動著面前的輪舵,操縱帆船航行。

然而這種畫面,在18世紀以前,是不存在的。

18世紀以前,舵手是靠操作附在舵杆上的橫舵柄,來控制帆船航向的。整個系統是一個“7”字型的簡單橫扳形態,舵手操作7的那一橫,尾舵和舵杆是那一豎。

這種系統很原始,在惡劣天氣下,有時需要4個人才能頂住橫柄的壓力。而且這種舵杆是安置在艉艙裏的半通甲板上的,不像電影裏那種輪盤舵,直接在露天甲板。

只需要位置稍稍錯後一點,趴在元鬥號艉樓上的雷劍,就能清楚看到蓋倫船艉樓裏,橫舵柄那一層的位置:因為只有這一層的尾部是暢開的。

所以,用短點射不停打出的機槍彈,很快就試探到了尾舵這一層。

雷劍以前在非洲的時候,AK是經常能玩到的。後來在穿越前的培訓階段,無知無畏的雷劍將各種機槍打了個夠,再後來穿越了,才知道免費請他玩機槍的某董事長的險惡用心……

450米距離上,12.7毫米的彈頭,像穿豆腐一樣打碎了艙板,下一刻,由能量裹挾著的木屑碎片和彈頭,就將舵艙裏的水手打倒了一片。

阿利坎特號隨即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海面上拐了個彎。

槍聲很快停止了,攏共用了不到30發子彈。

而看到海面上的曳光彈軌跡後,幾乎是下意識彎腰跑進艉艙的桑多瓦少尉,這一刻在慘狀前愣住了。

滿地的人體零件和內臟,大片的鮮血,沒了下半身後還堅持匍匐前進的勇士……

一把攔住緊跟著跑進來的水手們,少尉這一刻頓悟了:“停船,降帆,亮出白旗,我們投降。”

……

1小時後,阿利坎特號重新啟航。

勘探隊這次出航,自然是帶足了翻譯的。不但有西班牙語翻譯,還有兩個以前和台北土人打過交道的福建小商人。

當坐著小艇來到蓋倫船上的翻譯,將元鬥號的來歷,以及勘探隊長潘明忠的要求告訴桑多瓦少尉後,西班牙人看著地上那碎裂的屍體,無奈也只能低頭照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