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走錯門了?

駱思恭坐在隆德殿外面的石凳上,沉默的看著隆德殿內。

此時的姬象,正在幫那些手臂脫臼的青綠錦繡衣的錦衣衛們,進行肩膀復位。

“鎮撫使大人,我們就在這裏等?”

駱思恭身邊有錦衣衛靠近詢問,面上很是尷尬,剛剛姬象那一揮手,所有人都被攔在外面,虧得他們還是全副武裝,在這紫禁城中,能施展法術的,也只有這隆德殿一處地方了。

“等!剛剛他的話都記下來了吧?”

駱思恭神色很不好看,此時想起剛剛被姬象抵住刀柄的事情,居然渾身發毛,心中懼意橫生。眼前這豐神俊朗的少年人,年紀不大,居然有此等巨力,果真是修行中人不可貌相。

但是之前來的時候,明明已經確認過隆德殿這小道士的本領,應該只是百日築基才對,其實前兩境的修行者,肉身體質和凡人沒有太大區別,畢竟才是剛剛入門的階段。

駱思恭自認自己的本事不小,畢竟當年也是武舉人出身,卻被這小道士一個動作就嚇住,太過於丟人現眼,同時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剛剛的話都記下了。”

身邊那位錦衣衛向駱思恭稟告。

駱思恭點頭,到這時候神色才是稍稍好看了一些:

“很好,我們在這裏等,要是沒有什麽神靈過來殺他,明日就如實回稟!到時候他襲擊錦衣衛,又口出妖言,稱皇宮走水,必要被拿入北鎮撫司治罪!”

“武當又如何,皇家道廟就不能有妖人?哼!這小子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妖怪!”

“且讓他今晚囂張,還從沒有人能在錦衣衛面前如此猖狂。”

駱思恭就像是怨婦似的說著這些話,而周圍的錦衣衛裏,有些則是心中默默想著,囂張的人多了去了,就說剛剛要駕帖的事情,當年高拱不就是這麽囂張麽。

如果狐假虎威,或者裝腔作勢時,嚇唬不到人,那尷尬的就是我自己。

所以錦衣衛不可怕,可怕的是帶著駕帖來的錦衣衛,那就真的是要命的來了。

而駱思恭,在說這些怨話的同時,心中也記下了剛剛姬象說的一句話,尤其是經過了剛才的一瞬間對峙,他此時更是覺得,姬象那句話,是說的這麽多廢話裏面,唯一有價值的一句話。

南鎮撫司,終究是凡人,即使能制約北鎮撫又怎麽樣呢,遇到這些道士,真正有法力的人,南鎮撫的手段也不是很好使,剛剛姬象還沒有用法力,僅僅是憑借力氣就壓住自己,試問,即使有制約神位的手段,力氣不如別人,對方不用法力,一拳打過來,自己又能抵擋嗎?

而且南鎮撫管的範圍過於狹隘,對於自己未來的提升,也沒有太大幫助。

北鎮撫,進入北鎮撫,才是繼續上升的必要通道。

駱思恭在此時暗暗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入北鎮撫而成為神,擁有外派任務,這才是錦衣衛應該做的事情,也是上升到最高位的唯一方法。

畢竟自己可沒有一個貴妃妹妹,能幫自己,一步登天,提升到正二品的地位。

駱思恭想到鄭國泰這個廢物,頤指氣使自己的模樣,就越想越氣,自己堂堂武舉人,世代蒙蔭的錦衣衛,要被這種廢物呼來喝去,幹的盡是臟活累活,還不討好處!

“駱鎮撫使?”

聽到呼喊,駱思恭轉過頭去,看到姬象正在向自己招手。

姬象此時給那些青綠衣的錦衣衛們接好骨之後,看到院子裏的駱思恭還沒走,而且似乎想到了什麽委屈的事情一樣,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臉色扭曲的和明王雕塑似的。

“道長又有何事?”

駱思恭皺著眉頭,現在看到姬象他就渾身不舒服,姬象則是很認真的詢問道:

“我剛剛說的事情,你們有沒有派人出去巡查?”

“事情?什麽事情?”

“我不是說了,今夜皇宮內或許會走大水嗎?”

“一派胡言!”

駱思恭非常惱火,覺得姬象是純粹來逗自己玩來了,警告道:

“我們現在都給你記得清楚,我告訴你,如果今夜沒有任何起火,明天你就等著北鎮撫司的駕帖吧!”

“我倒是不急,但我知道,你很快就要進詔獄了。”

駱思恭重哼,姬象則是皺眉,此時指著殿內香爐開口道:

“我說了這麽多,你們就是不相信……算了,你看我這個香爐……有什麽特別?”

駱思恭伸了伸脖子,看到香爐的一角,依舊皺著眉頭,沒有一點好氣:“香爐有什麽特別,難道你要說,火是從香爐裏竄出來的嗎?”

他本來是說氣話,沒想到姬象此時頓時豎起大拇指:

“確實!您猜的真準!不瞞您說,今天早上我剛斬了一個香火怪,那東西就是從這香爐裏面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