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職位調動(第2/3頁)

從而使得幕僚們內卷起來。

這也讓高澄體會到了高歡的快樂。

賀六渾就喜歡這樣拿胡蘿蔔誘惑自己,拼命幹活。

另一方面,高澄也在糾結親信都督的人選。

按理說獨孤永業既然歸入麾下,他就是一個合適人選。

但考慮到獨孤永業能夠跟高澄、高洋兩兄弟都處好關系。

在一眾高澄部將被貶的情況下,獨孤永業沒有名叫斛律金的父親,卻仍然能夠恩寵不衰。

高澄也有了決斷。

獨孤永業是個將才,肯定要重用,他的前途依舊一片光明,但以生死托付,大可不必。

沒有人能責怪獨孤永業在高澄遇刺後,立即倒向高洋,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就像小高王不會對楊愔、崔季舒見死不救而耿耿於懷。

但是親信都督這種關系到高澄安危的緊要職位,最不需要的就是長袖善舞。

反而憨直一些的人,如高季式,才是最理想的人選。

高季式與高澄自小相識,感情深厚,高澄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高季式不可能被兄弟們拉攏而對自己不利。

思來想去,高澄決定將高季式喚來,與他好好談談。

高澄也不大擺宴席,只備上一桌酒食,邀高季式對坐,將一壇酒擺在高季式面前,自己面前也擺了一壇,笑道:

“今夜我與子通只當是多年摯友共飲,沒有什麽大將軍的身份。

“澄不勝酒力,這一壇能喝多少算多少,子通這次卻要暢飲。”

“這可是子惠你自己說的,那我今夜可就不拿你當大將軍了。”

高季式嘿嘿一笑,當即提起自己的酒壇與高澄調換。

他跟高澄這麽多年,這酒裏兌水的事,都不知道幫著幹了多少次。

高澄搖頭苦笑:

“子通居然不信我。”

說罷,提起被高季式調換的酒壇為自己滿了一盞。

而高季式斟滿的,則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大碗。

他從不用小盞喝酒。

兩人對飲,高季式大感疑惑:今兒的酒怎麽是真的?

見高澄又滿上一盞,高季式一把奪了過來。

高澄急了:

“哪有奪人酒水的道理!”

高季式卻笑道:

“我替子惠嘗嘗。”

說罷,舉杯飲下,才入口,就發覺不對,這哪是酒裏摻了水,分明是水裏摻了些酒。

但高澄多厚的臉皮呀,面對高季式怪異的目光,他搖頭感慨道:

“我先前也嘗出了這是劣酒,定是家中奴婢疏忽所致,剛還在慶幸子通與我換了一壇,不會擾了子通的酒興。

“我本不欲聲張,就是擔心有奴婢因此受罰,不曾想還是被子通瞧出了端倪。”

這番話,當即讓幾個侍奉在側的婢女叩首感激,直言世子仁德。

可不是嘛,這般體貼奴婢,仁這一個字,高澄當之無愧。

要是當個太平君王,就這道德水平,怎麽說也是個仁宗吧。

高澄只留了親衛在院外守衛,揮揮手對婢女們道: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吧”

等婢女們都退下,高澄還要斟酒,卻發現高季式給他換了一壇。

“喝多喝少都無妨,但不能喝假的。”

高季式為他倒滿一杯,說道。

高澄啞然失笑。

“好!說好了是摯友共飲,今夜全依你。”

兩人便接連對飲,高澄小盞小盞地抿,高季式嫌大碗不痛快,幹脆抱壇灌。

見火候差不多了,高澄突然一臉愁容道:

“子通,我昨夜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人謀害,多年辛苦都給兄弟做了嫁衣。”

高季式聞言,拍案而起,帶著幾分醉意怒道:

“我這就去為子惠殺了高洋!”

高澄趕緊一把拽住他,才算救了高洋一條命。

“季式莫要胡言,澄友愛阿弟還來不及,又怎能行手足相殘之事。”

高季式喘著粗氣道:

“阿惠要我做什麽盡管直說,我高季式絕不推辭。”

高澄卻搖頭道:

“子通醉了。”

高季式感覺自己的酒量受到了侮辱,抱起酒壇又灌了小半壇,將酒壇重重落在幾案上,昂首道:

“子惠莫要小覷了我的酒量。”

高澄這才對高季式道:

“天柱辛苦創業,被孝莊誅殺,爾朱氏便四分五裂。

“賀拔嶽辛苦經營關中,被侯莫陳悅刺殺,關中也姓了宇文。

“昨夜之夢也為澄提了一個醒,若是沒有信賴之人護衛左右,無論積攢多大的家業,終將是為他人添彩。

“如今洛陽城中,我能信任的只有子通了。”

高季式聞言,醉意瞬間清醒了大半。

高澄的擔憂,高季式自然明白,畢竟爾朱榮、賀拔嶽兩個活生生例子擺在那。

但高季式也有自己建功立業的想法,他也不想一輩子擔任護衛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