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雙方對峙(第2/4頁)

但是他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眼睛都沒紅一下。

坐在席上的臣子們,忍不住低聲探討起來。

程國公府之前分家的確鬧得挺大,他們之前還派人打探,雖說程家那段時間亂得跟一鍋粥似的,消息比較好打聽,但打探的內情還是不如當事人口述詳細。

原來還有這麽刺激的轉折。

“你胡說!”程世子一個沒忍住,直接叫囂道。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聽不下去了,您莫聽他這番巧言令色,分明是漏洞百出。”

“漏洞何在?”皇上倒沒生氣,畢竟方才他只是禁止程國公發話,可沒禁言程世子。

“如果說庫房裏的珍品他一件都沒帶走,那他就不可能拿出寶馬血石來,還放了一件贗品在庫房裏,害得微臣父子二人,把假貨當成真的,送來給您賀壽!”程世子這會兒智商倒是在線,知道不能再任由程亭鈺賣慘下去,必須把話題轉移到真假壽禮上。

畢竟程宗然去世之後,前幾年國公府對大房還不錯,但是後面就越發放肆起來。

若是他任由程亭鈺抱怨下去,只怕眾人會產生諸多憐憫同情之心,自然而然地更幫著大房說話。

“程亭鈺,你可知假貨何來?真品你又是才哪兒得來?”皇上主動審起案子來。

或許是想吃程家的瓜,他連大理寺的官員都沒招呼,直接親自上陣。

“父親臨死前,單獨見了草民。他交給草民三件物品,一件奉與君,一件贈與妻,一件交於子。贈與母親的是二人之間的信物,草民就此不提。交於草民的是跟隨他戎馬生涯的戰馬隨影,隨影是老馬,三年前已然離世,草民將它葬在父親墓旁。奉與陛下的便是這件寶馬血石。”

“這是他留給程家大房的一件護身符,待草民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便將他獻與陛下,求陛下護佑他的子孫。”程亭鈺說完這句話,撩起衣裳下擺,終於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他說得十分動情,聲音裏似乎有些顫音,但是趴在地上,並不能看到臉上是否有淚。

眾人都被這番話打動,程將軍臨死前,將親子交到床前,交代的這幾句話,將忠義都想到了。

“程將軍求朕庇護你什麽?”皇上問。

程亭鈺起身,作勢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再擡頭的時候,眼眶已然紅了。

“父親在臨終前對草民說,皇上仁德,必然會善待忠臣之後。而草民身體孱弱,也無法於朝中行走,久居府中,更不會得罪到旁人,若是真有人害草民,那大半是出自身邊之人。錢權動人心,無論是世子之位,還是所剩的家財,恐怕草民不僅得不到護不住,還可能會丟了性命。他最後一句話還是,惟願草民用不上護身符,萬萬沒想到,今日卻來得這樣快!”

他說到後面,似乎有些哽咽,完全說不下去了,再次趴伏在地面上。

這番話聽完之後,滿殿嘩然。

程將軍這遺言說得如此直白,只差指名道姓說親爹和親弟弟要害他的親兒子了。

“皇上,這是誣陷!這不可能的!”

程世子急得滿頭大汗,他想爭辯,但是又急又怕,腦子完全轉不過彎兒來,只能說這些沒有意義的抗議。

還是皇上擺擺手,讓程國公開口解釋,才讓程世子不再重復無意義的話。

“皇上,程亭鈺簡直一派胡言。宗然尊敬父親,友愛弟妹,生前也最希望家和萬事興,根本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了。依老臣看,這是程亭鈺設下的圈套,這個假貨是他準備的,真品也是他偷走的,就為了今日把臟水潑過來!”

程國公方才被禁言,早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再加上程亭鈺唱作俱佳,早就把眾人的同情吸引到位,這對國公府很不利,因此他這回再開口就顯得直白許多,全把責任怪在程亭鈺頭上。

“況且說到最後,程亭鈺也未言明,這件寶馬血石的贗品從何而來,總不至於是程宗然放的吧?如此貴重的寶物,程宗然若是當真私下給程亭鈺,必定會提前知會老臣一聲。”

“就是,大哥一向最孝順了,拿這些東西肯定會提前問過父親!”程世子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迫不及待地助力道。

聽到這一番言論,程亭鈺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這道笑聲充滿了嘲諷,落在光明殿這種威嚴的地方,顯得十分刺耳。

畢竟很少有人敢在這種地方,弄出如此明顯的陰陽怪氣腔調。

“你笑成這樣,是什麽意思?”程世子不滿地質問道。

“我笑祖父和二叔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也請大家聽聽他們這番話,我父親孝順,若是拿什麽東西都會問過祖父。您二位說的人是誰啊,父親早已成家立業,他不是三歲孩童,拿自己的東西送給親兒子,還得過問他的老父親。二叔二嬸用他掙來的東西時,不曾過問誰,沒成想輪到他自己了,卻還要看別人的眼色,才能給自己的兒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