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篝火晚宴

當武鳴說明內情的奏折傳到望京之時,朝野震動。

晉王可是皇上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而且也算是先皇疼愛的兒子,要不是晉王當時年紀太小,否則這皇位不一定落到當今聖上。

有朝臣提出證據不足,除了北魏王上的玉環之外,再無其他證據,根本不能頂嘴,也有可能是北疆和北魏私通,共同上演的戲碼。

當然結果是,晉王被抄家流放。

哪怕證據不足,皇上派遣錦衣衛查探之後,依然定下了罪責,並且還有幾封從晉王府搜出來的信件,正是晉王與北魏王上的私人信件,其中明確寫了,晉王和北魏密謀,想要引狼入室,奪取皇位,然後割城給北魏。

總共來了三位權貴之子,一連死了兩個,最後這個再也不敢提戰功,龜縮在營帳之內,直接寫信讓親爹把他弄回去。

自此,再也無人敢向北魏軍營伸手,武鳴不是什麽莽夫,相反還有勇有謀,朝臣們那些陰私手段,在他面前都不夠看的。

“老大,那不是有你嘛。誰敢伸爪子,就剁了誰的!”於鐘惡聲惡氣地道。

他猶豫片刻,又湊到武鳴耳邊低聲道:“皇帝老兒也不例外。”

“呵,有什麽可得意的,眾人體恤北疆乃是苦寒之地,回來一趟不容易,讓著他們罷了!”一道嗤笑聲傳來,雖說聲音壓得很低,但習武之人皆是耳聰目明,聽得一清二楚。

於鐘當下就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文弱書生坐在人群裏,正和身邊人交頭接耳,顯然他以為聲音壓得足夠低,就沒人能聽得見。

於鐘雙眼眯起,神色冰冷地盯著他。

北疆將士們同時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看向那個方向。

周圍人的議論聲逐漸降低,直至最後變得死寂一片。

那個青衣書生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旁邊的夥伴伸出胳膊抵了抵他:“別說了,於鐘將軍在看誰?”

青衣書生一擡頭,就對上於鐘那雙如牛的大眼睛。於鐘的長相是偏正統古人審美,濃眉大眼,完全是個俊朗男子,但是偏偏他周身氣場暴戾十足,特別是此刻,當他瞪著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原本好看的五官都變得詭異起來,無端嚇死個人。

被他這死亡眼神注視著,青衣書生只覺得腿肚子都在抽抽,當下就死死低著頭,根本不敢再看他。

“你方才說什麽?再說一遍。”於鐘冷聲詢問。

無人回答他,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射過來,都在安靜地等看戲。

“就穿青衣的書生,你方才說大話的時候,洋洋得意,怎麽這會兒倒成了縮頭烏龜?”於鐘不知道這人的名姓,直接擡手一指。

哪怕那青衣書生,仍然不敢擡頭,但是於鐘手指著的穿青衣男子,除了他就沒別人,逃都逃不掉。

青衣書生身邊坐著的人,紛紛遠離他,直接讓出一個巨大的空間,更加把他暴露了出來。

仍然無人應答。

於鐘的耐心顯然告罄,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青衣書生的後領,直接將他提了出來。

“我問你話,你聾了嗎?方才你和身邊人說什麽屁話?”他的語氣透著十足的不耐煩。

青衣書生只覺得身體一空,脖頸一緊,被衣襟卡住了喉嚨,一股緊繃的窒息感傳來。

等他兩只腳再次踩在地面上時,雙腿一軟,根本站不穩,直接要跪下。

於鐘一伸手,再次抓住他的衣襟,沒讓他跪下去。

“這會兒知道怕了,你背後說人壞話的時候,怎麽膽子那麽大,回話!”

青衣書生咽了咽口水,幹巴巴地道:“於鐘將軍,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只是在與友人說笑,並未說你們的壞話。”

於鐘嗤笑一聲:“大丈夫敢作敢當,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禮義廉恥你是一個都不懂,倒是滿口假話。”

他直接一松手,那書生當場摔倒在地。

於鐘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拔出腰上的佩刀,刀刃上泛著冰冷的白光。

他輕松地甩了個刀花,刀刃時不時地對著青衣書生,似乎只有於鐘一松手,那把刀就能刺進書生地胸膛裏,割掉他的腦袋。

青衣書生驚恐萬分,連滾帶爬地遠離他。

“果然是個孬種。”於鐘輕嗤一聲,沒再理會他,而是舉起刀刀尖直指青衣書生的友人。

“這個孬種方才是與你說話的,你來復述,他說了什麽。我不想再問第二遍,如果你也像這孬種一樣費事,我手裏的刀可不答應。”他的聲音低沉,語氣裏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回將軍的話,他說狩獵者們知曉北疆是苦寒之地,回來一趟不同意,大家都是讓著你們,還說你們有什麽可得意的!”這位書生的友人顯然很識時務,立刻站起身沖著於鐘作揖,整個人看起來有禮有節。

於鐘點頭:“你還有幾分書生的樣子,不過物以群分,人以類聚,以後少和這孬種一起,否則遲早也會帶成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