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商姚君(第2/4頁)

漣卿眸間微斂,心中還是緊張,“天子會答應嗎?”

“你應該問,我會答應嗎?”

漣卿擡眸看他,臉色微微紅了。

“天子不是說了嗎?生辰宴上,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管。”他平靜。

“那如果……”漣卿還是擔心。

“我不是還在嗎?”他將手中的魚食遞給她,而後起身。

“去哪兒?”漣卿看他。

“管這事兒。”他輕笑。

“岑……”她話音未落,他俯身吻上她額頭,“今晚不回來了,殿下早些休息。”

漣卿臉色紅透,他回不回來……同她早些休息有什麽關系?

只是岑遠前腳剛走,陳淼後腳就來了。

殿下殿下,殿下喝水,殿下喝茶,殿下我給您扇風吧,殿下您吃點心嗎?殿下還喂魚嗎,我知道一處的魚還沒喂飽?殿下好像天上要下雨了,殿下別動,有蟲子,殿下殿下殿下……

漣卿好像從未覺得,短時間內,信息量有這麽大過。

*

南郊馬車,信良君撐手坐起,瞥了一眼身側的人,不耐煩道,“你來做什麽?”

夕陽西下,輕塵在落霞中輕舞,岑遠上前,悠悠道,“騎馬。”

信良君輕嗤,“原來太傅還會騎馬?”

信良君目光瞥過他身後,一胖一瘦兩個侍衛,早前他在鳴山前山的時候見過,那時候是四個,還有一高一矮,眼下只有這一胖一瘦,看來是覺得當下不如早前兇險。

信良君淡聲,“有事就說,說完就走。”

岑遠卻在他身側,掀起衣擺落座,徐徐有禮道,“不急,慢慢說。”

信良君看他,明顯掃興。

他也不介意,仍舊溫和有禮,“給信良君帶了幾壺好酒。”

聽到酒,有人是沒早前那麽不耐煩了,目光也不自覺朝他身後的兩人看去。

原來拎的是酒。

提籃放下,小小的一壺壺裝滿了整個提籃,哦,是風雅之酒。

信良君輕哂。

岑遠從提籃中拿起一壺,拔出瓶塞,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嘆道,“南順許府酒莊的酒,這壺叫醉生夢死,一年就產十幾壺。”

其實不用他說,信良君自己就能聞得到酒香……

他就好這口。

“嗯?”岑遠另外拿了一壺,遞給他,酒壺不大,能握在手中。

信良君接過,幽幽道,“喝酒是喝酒,同你不熟。”

“哦,放心,我也不想同信良君走很近。”他禮尚往來。

信良君嗤笑,“不是一年只產十幾壺嗎?”

他也笑,“嗯,我買了一半,都在這裏。”

信良君好笑,“岑遠,都說你醉心山水,哄誰呢?”

“醉心山水就不能飲酒了?謬論。”他先飲為敬。

信良君也拔開酒塞,一口下肚,千回百轉的味道透過唇間滲入四肢百骸,酒香入腹。

“酒我喝了,你有事快說。”信良君沉聲,言外之意,說完快滾。

岑遠也不惱,平和道,“天子生辰宴的事。”

信良君愣住。

他倒是意外,沒想過岑遠提的是這個,他一面仰首飲酒,一面問起,“生辰宴怎麽了?”

“信良君想聽,我就說;若是不想聽,我就不說。”

信良君哂笑,犀利的目光好似將他看穿,“說。”

岑遠嘆道,“信良君,鳴山書院的國子監論道之後,你有沒有想過,誰說女子不可以做明君?”

信良君臉上的笑意盡斂,也慢慢攏緊眉頭。

岑遠繼續道,“我覺得東宮可以。”

信良君明顯不悅,“你想說什麽?”

岑遠看他,“我想說東宮可以做一個明君,不想她赴天子後塵,做這些世家手中的傀儡。”

信良君臉色果然從不悅到怒意,“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麽?”

“你讓我說的。”岑遠‘無辜’。

信良君看了看他,有火還不好發出,只好低頭喝酒,不說話了。

岑遠也低頭喝酒。

這一壺實在袖珍,即便沒有痛飲,也不怎麽經喝。

見信良君隨手將空酒壺扔到不遠處的懸崖峭壁下,岑遠又伸手拿了一壺遞給他。

信良君探究看了看他,而後將才伸手接過,“我為什麽要管東宮的事,全天下都知曉我同她不合。”

岑遠也開了一壺酒,“信良君不是管過了嗎?”

信良君手中遲疑,惱火道,“我什麽時候管她了?”

岑遠慢悠悠道,“國子監論道那日,你坐在東宮身後,不是郭維。”

信良君愣了愣,淡聲道,“聽不懂你說什麽。”

“那喝酒。”岑遠沒戳穿。

信良君看了看手中的酒壺,確實說起酒的事,“這些酒怎麽弄來的?我早前尋人弄過,一壺都弄不到。”

不知為何,岑遠忽然覺得這樣的信良君有些好笑,他也如實道,“我有個朋友在南順,她送的。”

信良君冷笑,“太傅的朋友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