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強迫

最近這幾天降溫十分明顯,整個a市驟然冷了許多,但是又還沒到供暖的時間,大家上班期間看起來明顯精神狀態比暖和的時候要差一些,進出都捂著熱咖啡和保溫杯。

齊衍澤後面幾天因為工作安排和劉姐去其他城市駐場出差去了,兩個人也沒什麽見面的機會,除了在微信上關於工作的例行化溝通以外,看起來似乎他們真的已經結束了。如果不是昨晚他加班到淩晨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句齊衍澤的好想你,或許他已經能裝作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他沒回那條微信,齊衍澤也沒再繼續,第二天周末也只是照常給他匯報工作上的情況,就像昨晚這句話沒出現在兩個人的聊天記錄裏一樣。

這周末他要參加高中最好的朋友李遠哲的婚禮,婚禮時間已經是推遲過後了的。早上鬧鈴一響他便早早起來,對著鏡子花了一些時間打扮,因為今天場合正式,他又是伴郎發言人,等看著鏡子裏幹凈得體溫和俊朗的男人時,他才滿意地又朝袖口上噴了點香水,帶著給這對新人的禮物出發。

婚禮的舉辦地址選在郊區的一個歐式莊園內的大草坪上舉行,他把車停好後照著指示牌很快就看到了這對新人的身影,他們正在同前來祝福的人交談,新娘挽著新郎,笑得很是甜美幸福,讓自己的心情看了也不由自主的會變好。

李遠哲余光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伸出手給他打了個招呼。

“嫂子今天太美了。”謝成隕對著白允含笑點了點頭,“遠哲真是好福氣。”

“妝造做了幾個小時呢。”

“平時也一樣美。”李遠哲拍了拍白允挽著自己的手,“你打扮這麽帥,搶我風頭了啊。”

“那肯定新郎是主角。”

謝成隕看著這對恩愛的新人,把手上提著的禮物順手遞給了他們,他買的是愛馬仕的兩套杯具,一對香檳高腳杯,一對西班牙陽台套杯,一個圖夫妻之間的浪漫,一個圖紅色喜慶的寓意。

“一點薄禮,還請嫂子笑納,希望你們相依白首,歲歲與共。”

白允接過後驚喜地說了聲謝謝,三個人又順著聊了好一會兒生活上的其他事,本來還想繼續攀談,但主持婚禮的司儀大概是催他們差不多了,要開始走程序了,於是兩個人只能遺憾地先行離開。

在場其實還有很多其他老同學和共友,所以謝成隕也並不無聊,等他們一去準備,便很快就和其他人交談了起來。

婚禮開始後,他先上去發了言,講了一些他們高中過去李遠哲窘迫的小故事,隨後調侃他現在娶到這麽漂亮的媳婦,惹得下面人都笑了出來,最開始他好像笑著講著祝福著,都沒什麽感觸,只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等看到新人交換對戒,說完我願意後相擁而吻的場景時,他站在旁邊突然覺得心酸軟的發痛。

在場很多同齡人已經很少有沒成家的,大多都是成雙成對來的婚禮現場,甚至有的孩子都一兩歲了。可他的記憶裏大家還是高中時期一起搶飯,一起打球,一起起哄著讓體育課老師占掉主課的毛頭小子,他甚至都還記得曾經開玩笑說班上誰誰誰最先結婚,還有人說自己根本沒玩夠為什麽要想成家的事,可是到如今卻像眨眼之間。

“讓我們恭喜這對新人!希望這一天成為他們生命中最美好時光的開始,望他們以後的日子,冷暖有相知,喜樂有分享,共度日月長!”

大家在下面站起身拍手,還有吹口哨起哄繼續親的,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聲在耳邊婉轉,謝成隕卻覺得眼睛發澀的痛。他參加過很多次婚禮,可似乎這一次給他的感觸卻最深,也許是因為李遠哲是他高中時期最好的兄弟,也許是因為看向他的那一刻想起了曾經喜歡他的自己,想起那些青澀暗戀的歲月,和回不去的屬於少年人獨有的秘密時光。

時至今日,他曾經喜歡過的第一個男孩迎娶了心愛的姑娘。十三年過去了,好像只有自己依然獨身一人,還徘徊在一些糾纏不清的關系裏。

齊衍澤的臉沒由來的出現在他的腦子裏。謝成隕交往過的很多人,大多同他就像君子之交,除了必要的親密以外,更像是溫柔相處的朋友,所以連分手都是平淡的,只是因為磨合中的不適合,便選擇和平的結束一段關系。

可齊衍澤卻同他們不一樣,激情陪伴,嬌縱示弱,開朗陰沉,撒嬌危險,無愛卻想占有,這些看似毫無關聯又仿佛相反的詞卻都是齊衍澤。

他的性格太多面化以至於自己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同時又因為這種多變顯得他有種獨特的魅力,以至於被男生的偽裝引誘至節節敗退,就像明知這是個危險的陷阱,卻還是不自控地會同他墜入深淵,仿佛吸毒一樣讓人上癮又欲罷不能,可是卻不得不忍痛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