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蕭矜覺得,陸書瑾肯定也是不喜歡吃這個餅子的,因為過了晌午去學堂之後,他發現陸書瑾一邊啃著餅一邊看書。

她吃的很慢,但是每一口都咬的很大,白嫩的臉頰變得圓鼓鼓的,每一口都要嚼很久,仿佛難以下咽。

蕭矜落座,將長腿一伸,掏出還沒看完的《俏寡婦的二三事》。

下午的課上,陸書瑾不管是磨墨還是翻書找東西,皆將左手閑置,像是那一板子打痛了不敢再用左手,右手閑下來時還無意識地揉著左掌心。

蕭矜在心裏嘲笑這書呆子像個姑娘似的嬌嫩,就一板子至於這樣?

下了學之後,陸書瑾連東西都沒顧得上吃,匆忙回舍房將銀子撞在小書箱之中,然??x?後背著出了學府,直奔去找楊沛兒所說的那位容婆。

她上門時,容婆正在院中坐著縫衣,見了陸書瑾也笑著招待她。

所幸容婆是個好商量的熱心腸,陸書瑾先是說了自己遇到難處,想要尋求容婆女婿的好友相助,又拿出了一方帕子包的碎銀,遞給容婆。

她推脫了兩句,終是應下來,本來說著讓陸書瑾回去等兩日,但她怕時間耽擱久了生變,當即就求容婆現在帶她去找女婿。

容婆見她模樣誠懇,說到可憐處像是要落淚,心腸也軟當下就應了,鎖了門帶陸書瑾去找女婿。

容婆的女婿是個姓趙的男子,面相憨厚,聽容婆說了來龍去脈,又收下了那一小包碎銀,帶陸書瑾去尋他那個在捕房當差的好友。

不知道是銀子好使還是他們心地好,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就在陸書瑾暗松一口氣的時候,變故出現了。

趙大哥進捕房好一會兒才出來,臉色不怎麽好看,陸書瑾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太好。

果然,他一走近就說,“我那兄弟說,這幾日城南區突然出現幾例無故病死之人,他們都在忙著辦案排查,恐沒有時間幫你的忙。”

陸書瑾急了,“只需去城北走一趟就行,不耽誤時間的!銀子……銀子我可以再加些!”

趙大哥一臉為難,嘆口氣道:“小兄弟,不是不幫你,只是這幾例病死案例非同尋常,城南區的幾個捕房從早查到晚,現在就怕是瘟疫,若真是這上頭的衙門怪罪下來,他們都要遭殃的,哪有工夫去管別的事,你另想辦法吧。”

陸書瑾不死心,拉下臉又央求了幾句,趙大哥卻只搖頭,最後將那一小包銀子還給了她。

她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又背著那些銀子回了學府。

救楊沛兒之事迫在眉睫,陸書瑾一夜難眠,眼底染上一片烏黑,因著皮膚白尤其明顯。

第二日一早,她就去丁字堂找了蔣宿,雖然再一次麻煩他讓陸書瑾覺得自己太過厚臉皮,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請他小舅幫忙。

蔣宿性子爽利,並未在意這些,只問她是否還是因為之前欠銀子的事。

陸書瑾只道:“並非,是我想在玉花館裏撈一個女子。”

“你要給青樓的姑娘贖身?”蔣宿大吃一驚,伸著脖子左右望望,將陸書瑾拉到一旁小聲道:“這種荒唐事蕭哥都做不出來,你為何想不開?”

“此事復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還需讓我與蔣兄弟的小舅見一面才能詳說。”陸書瑾沒有說太多。

蔣宿應了此事,說今晚回去就跟小舅說,成或不成,明日就能給回復。

陸書瑾也只能先回去等消息,

若是蔣宿的小舅也幫不了忙,那陸書瑾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能夠救楊沛兒。

整個上午,她都像蔫了的花似的,垂著頭時而憂心地長嘆,引得蕭矜頻頻側目。

這件事蔣宿還沒來得及跟小舅說,倒是在晌午下學來找蕭矜的時候,嘴上沒把門,先將此事說了出來。

“他想從玉花館裏贖一個女子?”蕭矜亦是驚得睜大眼睛,是真沒想到被夫子們偏寵的陸書瑾膽子這樣大,還敢做這種事。

“他是瞧上誰了?”季朔廷也倍感疑惑,“玉花館裏並無容貌絕佳的姑娘啊。”

蕭矜想到了那個眼睛不大身量矮,喝醉時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名叫杏兒的女子。

難不成是為了她?

他又想起這兩日的陸書瑾低著頭蔫了氣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有些生氣,苛刻地批評道:“這陸書瑾憑何考取功名?滿腦子盡想著姑娘去了,色膽包天,心術不正。”

季朔廷難得沒笑,搖著扇子想了會兒,正經道:“要不順道幫他一把?反正那玉花館也留不了。”

蕭矜瞪著他,“幫他一把?讓他抱著姑娘一頭紮進溫柔鄉裏,醉心□□?那喬老還不掐死我?”

“這小子,看起來老實,實際上花花腸子還不少,先前發覺我看《俏寡婦》的時候,還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慣會裝模作樣。”蕭矜仍在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