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三十六章 若為眾生，吾可棄盡所有

此時的蕭華站在高空，通體血紅，八品蓮台的血色更加刺目，但是，這血色在佛光中怎麽看都透著慈悲，根本沒有血腥。

“南無阿彌陀佛～”

蕭華口宣佛號，遊目四顧看了佛國一眼，目光穿過無數世界，見到無數神魂枯竭，眉心有紅絲的凡俗，他慈悲一笑道，“前世觀世音為阻止浩劫，舍了佛果和金身寂滅，今生觀世音為何不能替眾生舍了佛果和金身？”

說著，蕭華四法相手結佛印，大因果之術緩緩施展出來……

“轟～”

就在此時，蕭華金身再次顫抖，潮水般慧覺用來，又一個觀世音菩薩法相凝結出來。

“善哉，善哉～”

蕭華大喜，金身雙掌合十朝著佛國施禮道，“謝天地成全！”

隨後，蕭華第一個法相開始手結佛印，大因果之術落向佛國，口中誦念道：“眾生，吾為汝之觀世音，汝等信吾念吾，吾不能辜負汝等。”

不等第一個法相佛印有回應，第二個法相佛印再次打出，蕭華口中念道：“眾生，汝之罪愆，有吾承擔，汝之災禍，有吾承擔……”

“轟～”

待得又一個法相凝結時，第三個法相已經接替第二個法相，大因果之術落下，蕭華口中再次念道：“眾生，自宙宇初開，信吾念吾之良善，若為眾生，吾可棄盡所有……”

……

“不……不可能吧？”

即便是聖光界聖靈，看著蕭華八個法相成型，自第一個法相成因到得第八個法相成果，整個佛國因果凝做血色因果之河，緩緩落入蕭華八個法相，佛國天地除了誦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佛號再無其它聲音，他也忍不住低呼道，“不過是一介觀世音菩薩，不過是一介未來佛祖，怎麽就能……”

剛說到此處，天幕揭開。

優缽曇花開，曇陽日升起；

九色蓮花開，蓮蘤日升起；

菩提樹花開，涅菩日升起；

兜羅綿花開，兜眵月升起；

摩柯曼殊花開，摩柯月升起。

眼見佛國五日兩月齊齊生出，諸般光耀照在蕭華金身和八個法相之上了，八個法相緩緩遊走，帶著佛國諸般血色因果落入蕭華金身，又有十二彩自蕭華身上泛起，一個雙手舉天的女媧輪廓浮現出來！

“媧皇？？”

聖靈嚇了一跳，忍不住倒退數步。

“南無阿彌陀佛～”

大日如來世尊眼中皆是悲哀，口宣佛號道，“師弟保重。”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吳丹青也帶著塗山子瀠在另外一個方向走出，他同樣口宣佛號道，“菩薩大慈大悲，小生不及……”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

蕭華再次口宣佛號，說道，“眾生，汝之生乃吾之想，若吾一人之死可替代眾生之苦，吾往之……”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柳晏翾看著蕭華眼中流了淚，身形再次顫抖。

“怎麽了？”

笨道人頗是不解了，低聲道，“不就是舍棄金身麽？菩薩不過是分身，棄了也就棄了！”

“四叔～”

柳晏翾悲聲道，“若如此，菩薩怎麽可能驚動天地？菩薩收了眾生因果，已經牽扯了己身因果，這已經不是一個佛國分身能夠應對，而且您莫忘了，菩薩可是本尊入佛國的……”

“什麽？？”

笨道人大驚了，失聲道，“為了一個佛國，蕭天王居然要舍生？”

“佛國太大，眾生太多～”

柳晏翾淚流滿面道，“他……他即便不死，怕也要神魂枯竭，難入輪回……”

“什麽？”

“什麽？？”

旁邊的李淩危莫名驚訝了，奇道，“觀世音菩薩舍棄佛國跟蕭天王什麽關系？？”

可惜，無論是柳晏翾還是笨道人根本沒理會他。

柳晏翾說得沒錯，先前蕭華以為自己不過是舍了金身，這金身固然金貴，可跟佛國眾生神魂枯萎比起來，蕭華自然可以舍棄。

但當得蕭華八法相齊齊施展大因果之術，當得佛國諸般因果落入他的金身，蕭華忽然發現，諸般因果已經跟自己的腦後光明緊緊聯系在一起，甚至空間深處那神晶都開始染了血色。

連柳晏翾都看到了，蕭華如何不知道事情大條了？

佛國諸般因果實在太大，佛國之中觀世音菩薩的信仰實在龐然，要說蕭華不後悔，那是假的，畢竟已經超越七界了，單是承擔佛國血色因果，了斷前世觀音因果，就要讓他墜入深淵，他確實有過一絲的懊悔。

當然，這懊悔不過一瞬，也就在晨曦顯露時，蕭華已經想得明白，先不說眾生神魂枯竭，是因為信仰自己而起，單說前世觀世音為了佛國眾生都能舍生，自己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