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3/4頁)

那侍女一張臉嚇得脫了色,匍匐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告罪。

裴諶道:“擡頭。”

侍女顫抖著起身。

能近身伺候的婢女都是姿容出眾之輩,這侍女也生得十分清麗,白皙的巴掌小臉讓他想起那可恨又讓人心癢的女子。

不過眼睛就不像了,眼神更是全然不一樣。

他心裏湧起一股燥意,用力捏住侍女的下巴:“把眼睛閉上。”

侍女順從地閉上眼睛,身體卻止不住顫抖,不知道這喜怒無常的新任家主會做出什麽事來。

“怕我?”他問道。

侍女哆哆嗦嗦,不知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只是抖得更厲害。

但是她的畏怯好像取悅了他,裴諶笑起來,笑得胸腔發顫,隨後忽然臉一落,眼神陰鷙:“怕我就對了。”

話音未落,一個裹著黑袍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宴堂裏,掃了眼堂下的歌姬舞伎,行了個禮:“主上。”

裴諶露出掃興之色,在侍女被他掐紅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下:“今天就先放過你。”

那侍女又害怕又有點期盼,臉羞得通紅,眼睛發亮,提著裙子低著頭退下的樣子像只受驚的小獸。

這副樣子讓裴諶更加得趣,不過也僅止於逗逗樂子,這種卑賤女子是不可能當真得他寵幸的。

他要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世家貴女徹底臣服,什麽時候她也像這些卑賤的女子一樣任他施為,甚至求他垂憐,那才是真的有趣呢。

他想著想著,眼裏的欲色越發濃重起來。

那黑袍人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綺思:“主上……”

裴諶皺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十億靈石罷了,難道我還做不了主?”

黑袍人:“主上大任在身,當務之急是查清祁夜去向,將他鎖入陣中,以免夜長夢多。”

裴諶:“我不是派了人去北溟麽?正巧遇上北溟奴隸叛亂,那些金尾魚自顧不暇,我有什麽辦法。”

黑袍人:“但此時與湯元門結仇實屬不智,何況十億不是小數目,先前主上一意孤行與那人爭強鬥狠,兩條商道受阻,如今再動用大筆靈石恐怕不智。”

他不提那人還好,一提,裴諶頓時面沉似水:“你的意思是,我鬥不過那人?”

黑袍人低頭一禮:“屬下並非此意,只是提醒主上,以大局為重。霍震廷並非等閑之輩,也在那人手裏吃了大虧,倒不如暫且與他虛與委蛇……”

裴諶冷笑:“我已經受夠了事事容忍退讓,絕不會再退半步,不必多言。”

黑袍人還想說什麽,裴諶覷起眼:“我是不是應該反過來稱你一聲主上?”

黑袍人立刻單膝跪地,做出臣服的姿勢:“屬下不敢。”

裴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的修為遠在我之上,又是當世大能,讓你輔佐一個無名小卒,真是屈才了。”

他從懷裏取出一塊古舊的木牌,突然重重地朝黑袍男子摔去:“這陣主不如還是你來當吧?”

木牌砸在男子的面具上,又落到地上,黑袍男子連忙撿起木牌,雙手捧著舉過頭頂:“主上息怒,主上是天道所選之陣主,屬下唯命是從。”

裴諶將他晾了半天,這才拈起令牌在手上隨意地掂了掂:“往後開口說話前先掂量掂量,仆人便要有仆人的樣子。”

黑袍人冷靜地道了遵命,隔著面具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下。

……

戚靈靈罵完裴諶,打發了裴家的管事,慢慢往自己洞窟走,一邊踱步一邊思考。

她本來想著只要湯元門獨善其身,和裴家井水不犯河水,她安安靜靜地等著回現實也就是了,可是男主偏偏要動她的人。

她不怕裴諶報復她,大不了就是撿來的這條命不要了,但是身邊人是她的軟肋,連累他們的話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不可能真的去當裴諶的小妾息事寧人,那麽就只有選擇鬥到底了。

要是把男主殺了會怎麽樣?能殺得了男主嗎?劇情會自我修正嗎?世界會不會直接崩壞?

她不敢問系統的意見,系統一心只想送她回現實,一定會阻止她節外生枝。

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

半個月之內賺五億靈石是不可能的,只有靠借了。

能一下子借出五億靈石的人,整個修仙界屈指可數,戚靈靈排除了元培風之後,心裏便只剩下一個人選了。

她找到張福瑞:“福瑞叔,你有沒有門路,可以聯系上黑市那位?”

張福瑞悚然一驚:“怎麽,師侄難道想……”

戚靈靈道:“我想去跟他借錢,聽說他往外放款一向是收一年收一成半的利,兩年後我能繼承家業,就能把錢還上,兩年利息一億五千萬,可以接受。”

張福瑞為難起來:“可是,和那樣的人打交道畢竟……”

戚靈靈:“聽說那人做買賣挺公道的,也不是亂來的人,我們只是借錢而已,不會牽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