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暴斃

莊荃帶著幾名手下把顏駿送去了醫館,眾人也收拾完行李,在數百士兵的護衛下乘坐十幾輛馬車前往軍營。

此時,在城都的一座大宅內,吳少逸躺坐在榻上,懷中摟著一個美嬌娘,一邊喝著酒一邊得意洋洋對幾名狐朋狗友笑道:“他還真以為我會向他下跪道歉,做夢吧!要不是我爹爹想息事寧人,今晚那個姓呂的美嬌娘就應該在我床上了,可惜啊!還有那兩個小娘子,不知一起在床上伺候是什麽滋味。”

懷中女子笑道:“我再找個姐妹一起斥候大爺不就知道了?”

“你懂個屁!那是對女,長得一模一樣,稀罕著呢!我這輩子就沒見過。”

旁邊傅墨山道:“你就過過嘴癮吧!陳慶過來了,你就別做夢了,那個混蛋心狠手毒,真碰了他的女人,你十條小命都沒有了。”

吳少逸眼珠一轉,對傅墨山笑道:“他心狠手辣,你也不差啊!居然用鐵棍子把腿骨敲斷了,是不是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傅墨山陰陰道:“我發過誓,只要他的人落在我手上,不管男人女人,我都要親手把兩條腿砸斷再說!”

另一名衙內有點擔心道:“老吳,你說這個陳慶會不會報復我們?”

吳少逸撇了撇嘴,“打了一條狗而已,至於嗎?我又沒有真動他的女人,再說我父親都去給他道歉了,給足了他面子,他還想怎樣?別忘了,咱們可是地頭蛇,想跟我們鬥,整死他!”

眾衙內一陣大笑,吳少逸忽然有了興致,一揮手,“走!去翠濃樓喝花酒去,今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眾人紛紛起身,簇擁著吳少逸走了。

……

入夜,趙小乙走進大帳,向陳慶抱拳行一禮,“卑職已經在翠濃樓見到了吳少逸本人,哪怕他化成灰,不知都認識他。”

陳慶負手走了幾步道:“我們預計是大後天出發,你帶三十個弟兄留下來,十天後,你把吳少逸和他老子一起宰了,傅墨山必然會驚恐逃回漢中,你們在金牛道上把他幹掉,不要留痕跡,讓他無聲無息消失。”

“其他幾個衙內呢?”

“每人割掉一只耳朵,算是警告,關鍵是吳氏父子和傅墨山,這三個人必須死!”

“卑職遵令!”

趙小乙起身走了,陳慶輕輕撫摸著手中長劍,劍上寒意森森,心中殺機濃濃。

……

三天後,近百艘三千石大船已經準備就緒,陳慶命人按照市價向府衙支付了船錢,隨即各種糧草物資都搬上大船,除了一千頭駱駝外,其他牲畜都在城內進行廉價拍賣,成都百姓踴躍購買,不到一天時間,上萬頭騾驢都全部賣光,幾千輛大車則送給了替他們趕牲畜的騾夫。

上午時分,一萬五千軍隊和五十艘大船離開了成都,沿著岷江南下,這次同行的還有很多將士的家眷,從甘泉堡和漢中過來,光家眷就有一萬余人,這次是秦州軍整體離開川陜,願意同行的家眷當然要跟隨。

百艘大船組成的船隊浩浩蕩蕩,延綿二十余裏,岸上則是行軍的騎兵和駱駝兵,步兵都上了船,有三十艘大船專門運送軍隊。

就在陳慶大軍走了五天後,傅墨山離開成都北上了,他伯父傅選連續兩次寫信催促他北上,陳慶被封為都統後,就多出一個統制的名額,傅選很想為侄兒爭取到這個名額。

雖然傅墨山很迷戀成都的繁華和女人,但統制的職務一樣誘惑傅墨山,他最終決定北上,先拿到統制職務再說。

傅墨山已經過了梓潼縣,正往劍門關方向疾奔。

天空下起了小雨,山路有點濕滑,但傅墨山並沒有減速,依舊縱馬在山道上疾奔,後跟著三名手下。

夜色中,傅墨山轉道上了一條更險要的山道,這裏距離劍門關還有二十裏,遠處的大劍山在雨霧中依稀可見,道路狹窄,一邊是高聳的懸崖峭壁,另一邊則是萬丈深淵。

後面三名手下心驚膽戰地跟著奔跑,天下著小雨,路面濕滑,視線又看不清楚,一個不留神就會栽下萬丈懸崖,屍骨全無。

傅墨山卻毫不在意,他很喜歡這種緊張刺激的感覺,繞過一個彎,傅墨山只聽見‘哢!’一聲輕響,他忽然醒悟過來,這是弩機聲,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戰馬一聲嘶鳴,腳下不穩,連人帶馬摔下了萬丈懸崖,只留下一聲長長的慘叫。

三名手下嚇得魂飛魄散,翻身下馬,跑到懸崖邊,下面只有一層茫茫的灰霧,灰霧下是萬丈深淵。

“傅都統會殺死我們!”

三名手下同時做出決定,除了逃亡,他們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了,他們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向南方逃去,曾經不可一世的傅墨山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在群山之人,屍體喂了山中的野獸。